「刚刚那是怎麽回事,蝉舍遭人纵火吗?还有那个拿着猎枪的人,可惜烟雾阻挡视线,看不清他的样貌。可恶啊!」彼得绿自责的说。
「少年仔,这不能怪你,连我都没想到会突然来了不速之客。不过也是你们运气好,通常这时间我应该和其他园丁和雇员待在两公里外的员工宿舍,刚好今晚我留在车库修除草机,一听到蝉舍传来爆裂声就马上冲进去,不然你们现在应该已经葬身火窟。」
「啊!其他人呢?雷管家夫妻,还有女佣,他们人呢?」夏唯原本静静聆听彼得绿和乃告对话,听到这儿,插入一句,慌张问道。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赶着救老板未来的媳妇,哪管那麽多。」乃告说。
「所以你是为了找夏朵才找到我们。」彼得绿说。
「不好意思,我拿钱办事。更何况,夏朵以外的人凭我一条命也救不了。」乃告说得很诚实,人命在他的职业守则里有着和彼得绿不同的计价方式。
「所以道格拉斯已经知道夏朵有异性恐惧症了吗?」彼得绿问乃告说。
「他还不知道,说真的,我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我也希望有人可以治好夏小姐,让她能够开开心心的嫁到国外当贵妇。所以我一直拖,想要拖到最後的期限之前。呿!结果今天他妈的碰上这鸟事。」
货卡在台二十一线狂飙,半个小时不到,顺利抵达山下位於南投国姓的综合医院。
乃告对彼得绿和夏唯说:「枪伤很麻烦,医院一定会通报警方。这件事交给我了,你们不用担心。後座有我平常准备的衣服,你们换了衣服,开我的车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我再伺机联络你们。」
「谢谢。」彼得绿对乃告说。
「大恩不言谢,下次喝酒记得找我,不要只知道找女孩子。」
彼得绿脸一红,不好意思再说什麽。
乃告抱起夏朵,头也不回的走进急诊室。
乃告的货卡简直是乃告的行动办公室,後座除了衣服,以及诸如地图、指南针、对讲机等等野外求生用具,打开一盒工具箱,一綑不连号的千元大钞与螺丝起子、老虎钳等用具放在一起。
「这我们能拿先来应急吗?」彼得绿看着钞票说。
「这麽一点钱,我们先借用一下,反正到时候再还不就得了。」夏唯对这一点小数目丝毫不看在眼里。
夏唯拿起一件衣服和裤子要换,见彼得绿转头背对自己,笑说:「害羞什麽,反正刚刚还不都被你看光了。」
「现在的小女孩都那麽大胆吗?」
「平常当然不会,但是遇到喜欢的人是个二楞子的时候,就只好当起小丑啦!」
「对不起。」
「干嘛跟我道歉?」
「你还未成年,我不应该对你……」
「我都不在意了,你一个大男人在意什麽。我们赶快换好衣服,先找个地方避避。」
夏唯和彼得绿捡起衣服换上,彼得绿和乃告身材差不多,衣服显得很合身。
有点意外地,夏唯从乃告准备的衣服中挑出来那件上衣和裤子,很合她的尺寸,省去还要再帮夏唯治装的麻烦。
彼得绿发动引擎,按照地图路线从国姓转往国道六号高速公路。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夏唯问彼得绿说。
「去台北。」
「台北?」
「有一个人可以相信,我们去找她,她会帮我们。」
「男生还是女生?」
「这很重要吗?」彼得绿想,孩子终究是孩子,都什麽节骨眼上还在意喜欢的人是否有自己不认识的异性友人。
「算啦!绿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相信我,这位朋友虽然外表冷峻,对朋友却是百分之百的热情且忠实。她的能力很值得信赖,我想若要厘清现在这一团迷雾,摆脱困境,找她肯定没错。」
夏唯伸出一只手,把食指搁在彼得绿唇缘,说:「好,我都知道了,别再说了。」听见彼得绿称赞另外一个女人,夏唯就算理智能接受,情感上还是不由得抗拒。
七月尾声,午後雷阵雨的天气煞是恼人。早上以晴朗的天空向民众现身,中午还不忘施展热情的打招呼,可是很快的脸色一沉,一阵滂沱大雨急促落下来,没有心理准备的行人来不及走避,不小心就弄得一身湿。
这天是周末,白玛中午出门到附近生鲜超市买水果,途中经过一间酒坊,她推门进去,想找一瓶在酷暑中能唤来沁凉的气泡酒。结果一开门,她见到雷丝聆和一位头戴鸭舌帽的中年男子也在酒坊里头,正在寻觅葡萄酒。
「白玛。」雷丝聆注意到白玛,说。
白玛没有闪躲的意思,走上前说:「好巧,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呵,我不知道你有喝葡萄酒的习惯。」
「本来没有,最近跟着一位忘年之交在学着呢!」
戴鸭舌帽的中年男子见雷丝聆的朋友是位美人,喜孜孜的对白玛说:「您好,我是丝聆的朋友。敝姓苏,苏东坡的苏,单名一个孔丘的丘字。」
「现代人会像您这样介绍自己的人还真不多了,您是作家?」白玛说。
「唷!小姐猜得好准,我想你应该是丝聆的同学,也是研究心理谘商的研究生。」
雷丝聆在一旁说:「这位已经不是研究生了,她是我们系上的助理教授,白玛白小姐。」
「这麽年轻就当上助理教授,太优秀了。」苏丘恭维说。
雷丝聆调侃道:「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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