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办?茱儿……竟弄伤姐姐……」茱儿一脸愧疚。
「没事,小小红印,很快退的……」檍洁一派轻松模样。
茱儿焦急全写在脸上,慌张道「不成,圣上定会起疑的,我真是太大意了!」
檍洁语气和缓回应「不怕,姐姐有化瘀药,你现帮我擦,夜里打灯细看也察觉不出来的。」接着从一旁袖袋取出青紫色玲珑盒,推下盒盖後示意茱儿接过。
茱儿打开瓶塞凑到鼻前闻又看「又香又凉,味道闻来跟羽蝶姐的白药很像,却带着浅紫色泽。」
檍洁附和「嗯…这确实是从白药改良来的,擦上後,会教你更惊奇。」
茱儿用尾指小心翼翼挖出一米粒大,均匀薄涂在微陷的红印处,红印处肌肤立即吸收,接着炎红退成淡粉,凹窝不再明显,当檍洁收回药盒,若无其事问茱儿还要进行其他的吗?茱儿回神望向檍洁,不敢置信她还愿让她继续,傻傻点头又摇头。
檍洁笑她「真成了孩子?一个红印便把见过大风浪的茱儿吓傻了是麽。」
茱儿知道姐姐用意,亦轻松回应「姐姐你取笑茱儿。」
「快说吧,不然,等等午膳,难保有不速之客。」
茱儿刚放低的心又悬上「谁,圣上麽,她会来找姐姐用膳?」
「别担忧,要也是提早传姐姐去正殿陪膳,哪能要圣上摆驾来回半时辰,只为用膳。不过入宫这些年,圣上午晚膳大多跟议政而误餐的臣子共用,是慰劳也是答谢群臣戮力从公。」
茱儿松口气,但眉头仍紧锁着,檍洁以为她不舍玄平冷落她,於是又补了句「当然,朝政不吃紧时,他偶尔也是会宣妻妾孩儿一同用膳。」
檍洁没说出口的是,玄平自小习惯独自用膳,吃得菜样极简,两人深居的日子也多粗茶淡饭,一桌珍馐在他眼里并未增加食欲,明知过剩的菜量及养分反令他倒胃口,不如与人分食共享。
但宫里职责分明,既有御厨,他亦不好插手调整菜色。可他毕竟懂医术,知道如何饮食配搭为上,渐渐御厨们也从剩菜中了解圣上偏好,而後更有默契地准备他和陪膳群臣一同完食的份量。
檍洁甚至记起,年後有次与两孩儿陪玄平用膳,他轻描淡写回应孩子,颇是想念檍洁简单有味的家常菜。她这才发觉,自进宫以来,只专注回忆过往伤痛,忘了体谅玄平操持国务的辛劳,日子是显达尊荣,但夫妻间却日益生疏。
玄平虽贵为高高在上的国君,躺憩檍洁身旁时,也只是她夫君,她这当妻子的,给予的温暖支持竟少於冷淡呕气。他给她皇后之位,取用不竭的富贵荣华,她给他的,却比秖地隐居那段清苦岁月里所做的更微薄。在宫中不能再替他晒药制收、无法共同研读喜爱书籍,不再费心想着变换菜色,连教养儿女都已由专司他人接手。
她这才承认,皇后原是个无能妻子,檍洁为后这些日子做的,大多的是故意冷淡玄平,和他赌气的言行,总令国事繁重的他更不清心。而种种愚蠢行径,说穿了也无非是想玄平重视她。
檍洁沉溺在自我思绪中,未察茱儿听完她补充解释後,额鬓间开始汇聚冷汗,她边穿起衣物,双眼仍紧盯她忘情烙下的印痕,期望午膳前能见到它消肿退红,否则若圣上一时兴起要姐姐陪膳,饱暖思淫慾,扒开衣襟惊见咬痕,就算事後知道是女子所为,该也不会放过她吧?常言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兆王能咬到见血,她区区民女连摸都得杀头也说不定?
「你看你,盯到失神出汗,很热麽?」檍洁用拇指轻抹她额间汗珠,皮肤浸凉,茱儿打了个冷颤,仍是紧盯已退到似抓痕的淡粉弧线。檍洁这才意会她的担心,抓起心衣线绑上背「别瞧了,日落前会淡到无痕的。来,帮我绑下边。」
茱儿又不放心地掀起白缎底上绣有淡紫碎花心衣一角,阴影下似乎已不见咬痕,她这才微笑松手,拉起垂至一旁的绑带,绕到檍洁身後为她系上。
茱儿手里绑着丝带,脑子松弛间又转起邪念,思想难得入宫见姐姐,就这麽出宫未免太可惜。
茱儿见檍洁欲穿回外衣,撒娇式贴向前去环抱她柳腰,甜腻唤着「好姐姐,今日您遂了妹妹心愿……」语未落,脸庞眷恋轻拂软玉,神情惆怅「不知茱儿何时有望回报。」
檍洁笑应「要说回报,今日姐姐算是回报妹妹习欢堂上的教导。」
「这就扯平了麽?」茱儿抬起质疑微笑问洁儿。「妹妹可是拿命去教姐姐。」
洁儿明知茱儿又耍花样,静观其变答「姐姐领受,特此相陪,是不?」
茱儿见洁儿神态喜怒难辨,示弱改口「好姐姐,妹妹并非邀功,茱儿亦知当日若非姐姐查觉异样,妹妹早入阎府……」茱儿语顿间又抱实檍洁,方再开口「加上今日,甭说回报,茱儿欠姐姐似又更多。」茱儿见檍洁摇头笑颜逐开,趁胜凑到她耳边哀求道「现下让茱儿再报棉薄之恩嘛,好姐姐。」
茱儿身口齐下劝说檍洁时,外头飘来阵烟气,洁儿顺机笑道「寝殿烛火已灭,待香钟两响後得准备用午膳,怕是不够妹妹报恩。」
不料茱儿听完,计算尚有一时辰,眨动睛亮双眸直点头「够的够的,姐姐再陪陪妹妹吧……茱儿保证是独门招数。」
檍洁有意推辞,搬出救兵「好妹妹,你让姐姐伺寝如此费心尽力不打紧,若你姐夫为此荒疏朝政,你我可成了罪人。我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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