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久仿佛是凭借着潜在的意识回到了芙笙殿,她进到寝殿,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重重倾倒便趴倒在床。突然有了倚靠和支撑,风月久恍恍便昏睡过去。
轻烟一如既往地在平素的时辰去唤醒风月久,只是她呼唤没有回应,敲门也无人开门。
“太子妃,您还在睡吗?”
轻烟察觉风月久近些日子的异常,担忧她会出事,便不顾风月久是否允准,自己推门进入寝殿。
远远看见风月久趴倒在床上,轻烟再唤,可风月久依旧如同睡死了一般毫无反应,当轻烟靠近去,才见风月久的脸色涨红,唇色发干,显然一副病态模样。
“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
轻烟扑倒床边急而呼唤,她双手感受到风月久身体的滚烫,连气息都如蒸热的水气。
“来人啊,快叫太医!”
殿外的內监得知太子妃病重昏迷便赶紧跑去找太医,轻烟留在风月久寝殿内守护,她将风月久扶正躺好,见风月久如此虚弱,轻烟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太子妃您千万不能有事啊!”轻烟止不住哭喊道。
风月久陷得十分深沉,没有梦,没有思想,在一片空虚混沌之中持守静然,没有央君临,也没有央憬华,没有一个人,连她自己都不存。
昨夜的暴雨挡不住今晨的阳光,承华宫里,央憬华迷糊睡醒,半抓紧的手仿佛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
央憬华醉意已然消散,头脑却依旧昏沉,昨夜风月久来过一事他丝毫不记得,但他总觉得心头丝丝落寞,又杂悲意。
“你真的没来,还是……”
央憬华忍不住苦笑,他突然意识到风月久还落在自己手中的手绳,他四下寻找,床上地上,被子里枕头下,颗已然不在了。
“难道她来过了,拿了东西就走人,这女人也真够过分啊!”
央憬华蓦地来了气,他一甩掉捏在手上的枕头,心里默默认定风月久昨晚来过,而且趁着他醉得一塌糊涂就“偷”东西溜掉。
“对本王不屑一顾,居然敢对本王……”
央憬华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风月久来过,只是这一点,无论是为什么缘故,他都稍稍心安,至少风月久还在,并没有人间蒸发。
“你等着本王找到你,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晴空之下,蝉鸣声响,风吹树叶索索作响。
动静只在一念之间,相思却是无形绵延。
太医急赶到芙笙殿,诊断风月久是里有郁结,外感寒邪,二者夺识,她因此昏迷。当太医离开芙笙殿取药时,轻烟怀揣着一颗揪心,终于等醒了风月久。
“轻烟……”风雨久虚弱得丝毫不似平素的她。
“太子妃,您醒了,真是太好了!”轻烟立马抹去了眼泪。
“轻烟你在哭,难不成我死了?”
风月久糊里糊涂地乱语,又强撑着想坐起身来,风月久从小到大都不曾生病到这般起卧艰难的地步,因而就连这种四肢沉重,头脑飘浮的感觉是病状也不懂。
“太子妃您别瞎想了,您好好休息,很快就会病好的。”轻烟微微啜泣道。
风月久只觉得自己连呼吸的力气都难从身体里挤出来,她躺在床上,身体软绵绵地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她仿佛使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却偏有无数画面浮现,模糊,清晰,混乱……
宫女拣药回来芙笙殿又煎好,不稍怠慢便给风月久寝殿送来,他们眼中威严霸气,铜皮铁骨的太子妃,竟然也有生病卧床的一日。
风月久在轻烟和宫女的搀扶下才能坐起,但她这会儿较方才也轻省了些许,轻烟本欲给风月久喂药,但她却端过药碗直接倾倒,苦从口入,苦透心中。
眼看风月久的坚强,皱紧眉头喝完一整碗苦药,轻烟又是鼻头一酸。她接下风月久递来的空碗,又急得递上蜜饯,想让风月久以甜味缓去苦味。
“太子妃吃颗蜜饯吧。”
风月久拒绝了轻烟的好意,她仿佛沉溺于这般苦味,苦得忘了一切,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尝苦味,知心酸,这是她自作自受,最初的错误,每一步走向不可收拾。
“太子妃喝完药就好好休息,可要保重身子啊。”
轻烟的关切有言有行动,她将被子稍稍拉起,盖在风月久的腰上。
风月久双手扶着被子,蓦地觉察丢了何物,她展开手掌,极力却又想不起来自己掉了什么。轻烟见状,她回想起发现风月久病昏在床上时,她手上还捏着一条手绳,轻烟低头四下寻找终在床脚看见。
“太子妃,您是在找这个吗?”轻烟拾起手绳递到风月久面前。
望见同心结手绳那一刹,风月久似乎瞬间有了力气,她伸手抓过轻烟手上的手绳,蓦地松了一口气,虚弱苍白的脸庞泛起一丝微笑。
“太子妃,这个是太子殿下送您的吗?”轻烟大胆一问。
“这个……”风月久稍有迟疑,终究欣然,道:“是他送的,但是他逼我收的。”
轻烟早习惯了风月久与央君临二人之间微妙的感情,一个外表冷漠内心温柔,一个故作强硬实则感动。但是,她又不能全然猜中他二人的心思,感情之事,实在难以理解。
轻烟不戳穿,这也是风月久和央君临之间特有的幸福,轻烟只愿她所关心之人安好,太子妃与太子殿下能永结同心。
风月久凝望手绳出神良久,这手绳仿佛带有特殊魔力,恍若央君临在远方传递来爱与能量,让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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