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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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如遵守诺言般的逝去。
小小向学校请了丧假。
还记得抚棺前往火葬场的那天,前来送行的亲友,全部算了算也只有
我和小小二人。
之後那天,我只记得雨下得很大,可冥纸仍在风中纷飞中烧得狂烈。
狂烧着道别──却止不住小小的崩溃。
所以我想,或许也只有雨天才适合阅读眼泪吧。
我只是冷眼旁观,并不阻止,当然也不可能推她一把。
直到小小哭累了,摊了,失去了知觉。
我才抱起湿淋淋的她回家,她依旧很轻,只是抱在手里触感,却不知
何时变得有些负担。
甜蜜的负担。
返家以後的小小陷入长久的沉默。
於是对比性地,我将房里的冷气开至最大──音乐声同时暴开四面喇
叭。
闹轰轰的气氛,有着我无能为力的暴燥。
「多少吃一点吧。」再一次递上热腾腾的食物,小小仍是摇头:「你
不吃的话,我可要吃罗。」
费心熬了三个多小时的白粥,无论如何都不能浪费是吧?
一口一口,我心满意足的吃着。
「如果你再不吃东西的话,我可就不要你了喔?」吃到一半,我看了
小小一眼搁下碗筷。
她仍是没有丝毫表情,像是失了神,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一般。
於是我马上起身,快速的整理行理。
然後──我看见小小的眼眶掉下无声的眼泪。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滴眼泪掉下的同时却让我想起慧文。
「你不阻止我吗?」停下脚步,我背对着她问。
小小摇头,再度用力的摇头。
即使不必转头,我也能够很清楚地看见她的动作。
然後我转开门把,这才听到背後的声音。
「我……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小小轻声确认,然後提高音量。
我一个人也可以。
可以。
可以过得很好。
然後我转身,将门用力甩上,行理奋力朝地砸下,然後冲向她,鼻尖儿
贴近:「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陪你一辈子。」
「可是你不是要走了吗?你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了,妈妈也不要我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一个人了。」
於是最後一次,小小再度哭泣。
我,我一句话也不说地抱紧她,更紧更紧。
这才又听到:「是你说的,是你说的,是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
我们又作爱了。
※
关上手机,关上音乐,关上冷气。
在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星期里,我们无时不刻地作爱,累了就睡,饿了就
吃。
一起看电视,然後一起大笑,一起放声唱歌。
可大部份的时间里,我们都裸身,而且每个裸身的动作都像慢舞。
像是久别来世今天般,只想将慾望一口气消磨殆尽。
衣服似乎完全没有存在的需要了。
想想也记不起换了多少姿势,也几乎数不清多少次数了。
数不清每次塞进又拔出、塞进又拔出、塞进又拔出了多少下。
尽是我们自由放肆的年轻,缠绕,尽是堕落的ròu_tǐ接触与厮磨。
看的是她的星眸璀璨,吻得是小小的善解人意,抚摸的是她裸影婆娑。
几分羞涩,几丝流转,每一次都让我十足的心慌。
没来由的心慌!是心动吧。心动的声音。
小小的脸颊,熨烫的体温,她的颦,她的笑,再不断交错的动作中交织
成一张无形的网,经纬交错。
我们一再被对方所掳获、囚禁,直至再也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连鼻端的气息与四周浮动的空气,都弥漫着一缕缕一丝丝地幽香。
然後喘息,不断不断地喘息。
在深夜,於无数次交合以後,我们仍然抱着,仍能听见对方正由粗重减
为轻弱的气息。
可仍然不够,再度摸了一会她那葡萄似的小胸部,再度贪婪亲上一口。
最後我乾脆点上一根菸,抽了两口以後再递给她,然後什麽也不想地看
着窗外──天似乎快要亮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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