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命苦的姑娘!”,纪敏洪说了句。
手术在漫长的等待中结束,顾凉辰并未脱离生命危险,被送去了icu,艾雯儿寸步不离地守着,生怕纪敏洪暗中做手脚。
方岩打电话来问了情况,“我怀疑,纪敏洪故意伤她,引纪景年出来,或者在试探,你务必小心谨慎!”,电话里,方岩严肃地说。
“是……知道了。”,艾雯儿小声地说道,看向不远处的纪敏洪。
纪景年蹲在墙边,整整半天,方岩进门,他才抬头。
双眼无光,面无表情,“她怎样?”,缓缓地开口,平静地问。
“手术很顺利,但是,她还在昏迷中,还没脱离危险。”,方岩如实地说。
“我要见她!安排我见她!”,纪景年激动地站起身,不淡定地咆哮。
“你不能见他!纪敏洪的人在守着!我们怀疑就是纪敏洪派人害她,逼你现身!”,方岩沉声喝。
“我他妈不管!管不了那么多了!”,纪景年暴吼,像发了疯,凭着感觉,朝病房门口冲去,方岩上前,单手推了他一把!
“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是,请你顾全大局!”,方岩沉声呵斥,表情严肃。
“去他的大局!我为了这件案子,牺牲地还不够多吗?!我他妈现在都不算个男人了!那是我的爱人!我最爱的人!”,纪景年暴吼,心口沉痛。
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此刻,只想回到她身边,当然,这是失去理智,冲动的想法。
方岩同情他,但不能帮他,“再忍忍,下个月,他们交易的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只有斩草除根,我们才能过上真正太平的日子!”
“除得掉吗?一个纪敏洪死了,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我们的亲人、爱人若失去了——”,纪景年愤怒地吼。
“谁让你是检察官?!谁让你入这一行的?!”,方岩上前,揪住了纪景年的衣领,厉声质问。
纪景年这才如梦初醒,理智渐渐地恢复……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检察官,我宣誓: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宪法和法律,忠实履行法律监督职责,恪守检察官职业道德,维护公平正义,维护法制统一。宣誓人纪景年。”
掷地有声的誓词,敲击着心脏,领口被方岩松开,他后退,表情木然。
想起了从事这一行的初衷,想起了为了办案被人害残的师父,想起了很多很多前辈,也想起为了将犯罪嫌疑人送上法庭,日夜奋战时的自己……
刚刚说得那些抱怨的话,只是冲动时的口不择言。
同时,也是真的痛恨自己。
就是这样矛盾。
作为一名检察官,他要选择顾全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但是,他纪景年到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血有肉的男人!
他是有感情的人,不是神!
想着她此刻躺在icu里,浑身插满各种仪器,与死神在搏斗,脆弱而孤单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可他还不能见她,不能守在她身边!
看着纪景年那痛苦的样子,方岩十分同情。这么多年,他自己一直是个孤家寡人,从不敢动情,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吧,这样一个人,行动起来,从不会有任何牵绊。
“同志,再忍忍,就快胜利了,快了!”,方岩说完,离开了他的房间。
***
她的心跳一直很虚弱,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所有专家医生时不时地过来,为她检查,裴医生也没走。他是来京城开会的,被方岩临时找来,做了这个手术。
手术固然是很成功的,但也得靠病人的意志力,那样才能挺过来!
“她没什么亲人吗?”,纪景年和艾雯儿并肩站在玻璃外,艾雯儿穿着无菌服,“她有个七个月大的女儿,还有妈妈,她们不方便来。”
“纪老师呢?我听她一直这么叫!”,裴医生平静地问。
这话,让艾雯儿这样的女汉子差点泪崩,“那是她老公,现在,不能来看她。”,艾雯儿小声地说,眼眶泛红,身为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当然是想有男人陪在身边的。
“我的意思,这个时候,能有她最在乎的人陪着,她的意志力会坚强些。”,裴医生又说道。
艾雯儿理解地点头,她进了病房。
“辰辰,你要挺住,我告诉你,表哥,纪景年他,没有死,你醒了就能看到他了!”,艾雯儿贴在顾凉辰的耳边,很小声地说,防备地看向外面,纪敏洪留了好几个保镖在这。
这老狐狸,还好没怀疑她!
顾凉辰像没听到她的话,艾雯儿挫败,“他真没死,你听到我的话吗?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还有,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卿卿就成没妈的孩子了!”,艾雯儿急切地说,顾凉辰仍然无动于衷,那心电图在微弱地变化。
艾雯儿出了病房,唐司漠非要进去看她,被医生拦住,艾雯儿对肖南笙交代了几句,说是去录一段卿卿的声音,让顾凉辰听着。
实则,她去联系了方岩,想办法让纪景年过来。
在电话里,方岩把她训斥了一顿。
方岩找到纪景年,将一录音机放在他面前,“她还在昏迷,不如,你录几句话,让雯儿播放给她听?”
纪景年点头,摸过那录音机,方岩告诉他,哪是录音键,然后离开,将寂静的空间留给他。
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的纪景年,按下录音键——
***
深夜,icu里,只有仪器发出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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