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公,怎么感觉这几天来您这的人多了?”入夜,大家睡觉的睡觉,入定的入定,反正我也不用睡就跑到澹台公这里来聊天。澹台公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毕竟他说他见过其他转生的、穿越的。不过他也没有深究,我也没跟他讲明,大家就在这种暧昧的状态下谈天说地。
“万国来朝搞得,他们也是不听话,非要上去看看。结果,被那些人抓住就是一顿胖揍,有的直接被打死了。”
澹台公说着话,手上却不停。据他说,不耽误工作的话,一点开小差没什么,毕竟干了这么多年,这种药还不至于抓错。
“这有人死了您也不愤慨?”
“这有什么?谁不会死?死早死晚的事情罢了。而且……你们那城市里死了个你不相识的人,你还会为他打抱不平?”
“到不会,一般就是给街头小报提供点素材。毕竟是不相识的人,一个城市里十几万人,谁有功夫天天为陌生人的死活奔波。当然,以此为生的警察就是干这个的。”
“所以说,救值得救并且愿意被救的人。你上次说那话叫什么来着?”
“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嗯,背段课文身心舒畅。其实这些东西高中毕业就还给老师了,后来要和一个作家谈出版。这作家总喜欢拽古文,动不动还背点经典考你出处。不得已,把那些重点和生僻的又背了一遍,当年真是熬死我了。当然,带我去的总编大人一句“好好说话”就让对方开始说白话文就是后话了。
“这话说得好。以前也有人跟我背过。翻来覆去就是什么‘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后面的就忘了。”
“人脑袋就那么大,记住后来的就要把前面的请出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倒是,老夫能记住的也不过那几件事,大部分都腾给药方了。”
“诶,澹台公。你对万国来朝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和平时期的战争罢了。这些人啊,一年到头就不知道消停会。又不是地不够种、粮食不够吃。抢地盘很有意思吗?真要说有必要,那也是对那些小型部族有必要,人家是真穷,没赏赐就活不下去了。”
“公爷,您轻点。”
澹台公说到这有点生气,手下一使劲就苦了正在被包扎的小妖怪了。
“年纪轻轻的没点耐性,出去打架的时候怎么不喊疼?”澹台公嘴上不饶人,手底下还是把绷带拆开了重新绑上,“你们现在这样的话,等再发生地动,我上去之后该怎么放心你们啊。”
“那公爷就别上去了,这不挺好的。”
“想得美,没事了就快滚,后面还好多人。”
“您对他们这么好,他们会想您的。”
“是啊,有时候给自己放假就去下面给其他层的看看病,就当转换心情了。不过的确时间会冲淡一切,有的层新陈代谢的快,已经几乎没有人认识我了。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忘记我。”
“到时候您不如来我们宗门做个供奉?”
“哈哈哈,想得美。要是真有一天,我就回到最后一层去陪那个老混蛋。那个才是真正的寂寞。”
“那您每次是怎么下去的?”
“你也想下去?那只姑获不是给你说过,每个门都有通向下一层的楼梯,只是有人把守。我的话直接从那里跳下去就好了。”澹台公指了指那两排药架尽头不停旋转吞吐的潮穴。
和澹台公聊天的确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早朝的时候了。我从地下城出来,晨曦刚刚洒向朱雀大街。卖早点的已经出来,笼屉上、锅边不停的滋出水汽,带着蒸煮的东西的香味在街上肆意蔓延。
似乎城门已经开了,菜农拉着整车的菜寻找自己固定的位置。说书的、讲相声的、耍杂技、卖大力丸的,找个角落抖开布就开始摆弄他们的东西,收拾好了的就去隔壁帮帮忙,跟菜农唠唠嗑。
如果街上有满脸肃容,脚步迅疾的人恐怕就是来挑战我们的人。不过似乎没人发现我,不然恐怕早就被堵住了。
我买了两个包子,还跟老板要了点醋。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塑料袋这一点听不方便的,但是没有白色污染是天大的好事。至于醋?掐个水决把它做成悬浮的水球就可以了。
“姐姐,你能给我个包子吃吗?”
街角的小乞丐盯着我手里的包子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跑过来找我讨要。估计是怕再来晚点我就吃完了。
“老板,来一屉包子。”
老板笑了笑,给我拿油纸包了一整屉包子,最后还从下一屉里面拿了几个塞进去。
“给,恐怕不止你一个人吧。都拿去。”
“谢谢。”小乞丐给我磕了几个响头,抱着包子赶紧跑,生怕我反悔。
“果然还是美女施舍看着养眼。”
老板,我可以报官吗?嘛,不会报官的。这种市井的调笑反而能让我有种或者的感觉,真希望能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老板,你的包子我包了。”一个阔气的土豪带着随从过来把包子包圆了,难为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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