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件事,整个马车都很安静!
那个乔家少年在离刘家庄还有两里路的地方执意下了车,李钰在窗口看着他站在路边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有点发堵!他很失望吧!可能会想,明明都已经说的这么不客气了,为什么要收书的坏人还会坚持去一趟刘家庄呢?
李钰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也许是为了好在刘家庄坐回去的马车吧,谁知道呢!
“先生不要介意,这乔家的乔梓御也是个苦命的娃娃,乔家秀才只顾读书,从不管家里的事,乔娘子在时,他们夫妻俩人对读书科举一事都十分看重,倒是对这唯一的儿子不怎么关心,乔家小子一直是乔老爷子在管教,不过乔老爷子前几年去世了,这乔梓御就被乔娘子送到赵家镇的私塾上学,几个月才回家一次!那夫妻二人就一心想科举高中,对这独生子是不怎么关心的!他们家那些书的事儿,我倒是知道一二,自从乔娘子过世后,乔秀才不事生产,家里日子越发艰难,再加上明年开春就要上京赶考,于是打起了家里藏书的主意!乔家小子是个孝顺孩子,知道祖父生前最是看重家里的藏书,很是反对变卖家藏,这不,才十三岁的孩子,学也不上了,每日在安宁镇上做些零工,养活乔秀才,不让他爹打那些藏书的主意!可他赚的那点儿工钱,怕是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要说上京赶考的盘缠了!这不,听说这乔秀才又打算卖书,就为这,乔家小子没少挨打!下手那个重啊,哎......都是大人做的孽额!”见李钰一直向后张望已经下车的乔家小子,坐隔壁的大叔小声的给李钰讲了这乔家的烂事!他对这和善的先生很是有好感,不希望他去趟乔家这滩浑水!
听完大叔的科普,李钰心更堵了。倒不是圣母,只是觉得这乔秀才真是混账!身为父亲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居然还能厚脸皮的当寄生虫,指望着十三岁的儿子养活,这都还不算,居然家庭暴力!简直太不像话了!
以前就有朋友说李钰其实是一个相当任性的人!只是平时温吞吞的,不大看得出来,只有和她混熟了,才了解,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乖宝宝,性格相当自我!一冲动,一时被感情左右,就非常容易凭感情做事,就算事后后悔,但下一次,还是继续冲动!现在,李钰就处于冲动的边缘,明明知道不关自己的事,明明知道自己没有权利介入别人的家事,但还是忍不住,只要一想起刚刚面前的少年明亮的眼睛,李钰就有一股冲动想去会一会这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于是,李钰没有回去,一路坐车进了刘家庄,在大叔的指点下,找到了乔家。
这是一座陈旧的两进宅院,透过模糊可见的朱红门柱,倒是能窥见几分这乔家往日的殷实。定了定神,李钰拉好手里的拉车,上前叩了叩门环,过了好几分钟,还是无人应答,遂又加重力气再叩了门,这次,终于有人回答,“是谁在门口?”随着一声沙哑的男声,古旧的木门从里面打开。
只见来人年纪三十许,穿着洗的泛白的长衫,他很瘦,面色也不太健康,微微泛着青白色,但相貌清俊,不难看出以前皮相极好!不过长的再好看也没用,就是个渣男!
“冒昧来访,听说您这儿有藏书出卖?”
一听是来买书的,乔秀才倒是有了一点精神,幸好今天不孝子不在,说不定,这些书还真能卖出去!
“对对对,是有书要卖!您跟我来,书都放在里面厢房里,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好多都上百年了!”
看着前面带路,一脸喜色的男人,李钰默默的低下了头。放书的厢房就在第一进院子的左边,进了门向左拐,几步就到。
推开破旧的木门,应该很久没打扫了,屋里灰尘很重,里面也没有书架,空空荡荡的,只有三口没上锁的大木箱。乔秀才上前一一打开,一本本泛黄的古籍正静静的躺在里面。没有听乔秀才絮絮叨叨的吹嘘,李钰只是蹲在木箱前面,一本一本慢慢翻看,都是好书,看的出来,以前保护的很好,都没有折角和损毁。这些书,应该是这个家族的传承,而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你们在干什么!放下我的书,滚出去!”少年清脆的嗓音已经嘶哑,乔梓御很愤怒!为什么,为什么爹就是要卖这些书,这些书!是乔家的根啊......
李钰很淡定,只是把这些书又一本一本放好!
“你走开!别碰我家的书!”愤怒的少年是不知轻重的,李钰被狠狠推倒在地上,尾椎那一块儿痛的像没有知觉!
“不孝子!你给我闭嘴,你爹还没死呢!轮得着你说话!李先生,您没摔到吧?快,快,我扶你起来!”挡开伸到面前的手,李钰慢慢试着站起来,稍稍活动一下腰,嗯,应该没摔到骨头!
有点尴尬的收回手,乔秀才干笑着向李钰赔礼,“您别和孩子一般见识,这孩子不懂事儿,这些书......”
很无礼地,李钰打断了他的话。
“我曾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读书难,藏书尤难,藏之久而不散,则难之难矣’,坐拥书城不知是种幸福还是一种苦累,令祖上留下这些藏书,可能也不曾想到,留下的不是家族传承,而是一份苦累!”说完,也不管他是何种反应,李钰径直走到乔梓御面前,看着他泛红的双眼,轻声说道:“今天你阻止了我,往后也会有其他人再来,我不会收你的书,若是你遇到困难,可到安宁镇西市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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