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到宁立善竟然跪在地上,还满目怨恨甚至带有浓浓警告意味的看着她,她立即一抿唇,勾着头走到宁政和白氏面前,当场就跪了下去。
陈佩青其实这个时候也是不担心的,赵嬷嬷是她身边的人,虽然事前她并没有打过招呼,但是遇到问话赵嬷嬷也是晓得变通的,是以赵嬷嬷抬起头来之时神色的惧变,她只顾看着别处完全没有察觉。
宁立善与陈佩青想的其实是一样的,只知道这赵嬷嬷就算来了也说不了他什么好,定然是早就与陈佩青串过供的,心里还在气恼宁馥为什么要把赵嬷嬷给叫来,是以不等赵嬷嬷先开口冤枉他,他就已经把话压了下来:“你也看见厅里都是什么人在了,我警告你可要小心说话,若是信口开河满嘴瞎话,我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你!叫你过来是让你说个清楚,让你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在别苑时那院史大人是怎么一回事?!”
赵嬷嬷身子一晃,就像是被他给吓着似的,但下一瞬就像是鼓足了勇气挺直了腰板:“三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宁家做了一辈子了,上到老太爷下到几个姐儿,从没有任何人薄待过我,我更与三老爷无仇无怨,难道还会说瞎话蒙陷你不成?!我做人做事说出的话我自己负责,句句属实不需要三老爷这般恐吓!”话音未落,她扭过头来就对着宁政与白氏诉道:“这件事奴婢从始至终都在场,再没有人比奴婢更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宁立善一见她这个架势立即浑身一凛,只觉得不祥的预感忒盛,当即就拉了她一把:“你给我说清楚!什么你从到到尾都在场,你到别苑的第一天就被我关起来了,你又哪有多余的眼睛看个清楚!?”
赵嬷嬷就像是忍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也不理他的拉扯,跪行了两步朝着白氏和宁政就又磕了个头,道:“正如三老爷所说,奴婢才到别苑,当天下午就被三老爸和那别苑里的李妈妈给关起来了,天可怜见的,二奶奶关心三小姐,才让奴婢去别苑先瞧瞧三小姐可还妥当,却是被三老爷和李妈妈寻了个由头就将奴婢关押起来,直到他们回府里奴婢才得了自由,当时想不明白,现在想来,事出未必无因,不是因为奴婢得罪了三老爷,也不是因为奴婢得罪了那李妈妈,而是因为三老爷有大事要做怕被奴婢知道发现啊!”
开春有一阵子了,尤其这两日还挺热,宁立善额上的冷汗却已经滴了下来,赵嬷嬷这席话说出来,他真是跳进黄河都要洗不清了。
“你这个老刁妇,你别以我不知道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三老爷你就招了吧。”赵嬷嬷甚至苦口婆心的劝起他来:“跟老太爷和老夫人认个错,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老爷,总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但是勾结官员这事就可了不得了,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利用,牵连的可就是整个宁家上上下下啊!你总得让各位老爷奶奶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将来就算捅出去了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宁立善挥手就要打上她的当口,就听她啊的一声尖叫出声,而后躲着往前爬去,边喊边道:“这事那李妈妈也脱离不了干系!老太爷老太太不如立即去把李妈妈召到近前问询,没准这件事连三老爷都是被蒙蔽了,极有可能根本就是李妈妈暗中捣鬼,成心要离间二老爷和三老爷啊……”
“闭嘴!”陈佩青脸都青了,这件事出现的人越少越好,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把没人想起的李妈妈给提了出来!
她这边气恼非常,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她引了过去,宁馥悄悄的退了半步朝着霜容递了个眼色,霜容无声的退了出去,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赵嬷嬷被陈佩青吓的没再吭声,白氏开始低泣起来。
宁政长吁短叹,负手在堂内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补上一两句他的想法:“什么离间不离间的,李妈妈人在别苑掌事,根本就与咱们这边没有任何往来,她就算想离间也得有个由头,对她又有何好处?”
陈佩青立即接话:“老太爷这话说的是,李妈妈也是我们家中老资辈了,打理别苑井井有条事事严谨刚正,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池也没有一人言语过她不公正或是有别的见不得光的事情,这种事情,别说李妈妈不可能参与其中,而这件事如果她知道点风声,也是一定会出面阻止,根本不可能任其发生,她一定不可能知情!”
李妈妈是断然不可以再过来的,这种其身太正的下人,在府里说出的话无论真假,在宁政和白氏以及所有下人的眼里就是事实。她说完这些,立即面色阴冷的瞪向了赵嬷嬷,赵嬷嬷一触到她的目光,立即如遭雷击,瞬间便也就明白了。
当下便就将头垂的更低,恨不得扎入面前的地里去。
“赵嬷嬷这话说的,李妈妈人在别苑,你这一下子推到她的身上去,岂不是让她连个自辩的机会都没有了?”宁馥在这个时候便又适时的开了口:“纵然大家都是相信李妈妈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事情到底是在别苑里发生的,得大家的信任,这是李妈妈自己的福报,但是把李妈妈叫来问一问,也是应当,况且这件事若是不问上一问,将来再传到别苑里去,李妈妈恐怕还要自责。”
“这么晚了,要叫也是明天。”陈佩青淡淡地说道,看也不看宁馥一眼:“馥丫头,这件事自有长辈定夺。”
宁馥不再言语,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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