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林清之所说,瑾王祁蘅能考虑宁芸,这种事如果没有绝对的血本是断然不可能的。
以宁家的身家和背景,便就是给宁芸这种并非宁家亲生血脉的女儿寻到一门达官子弟都是不可能的,更甭论是惊死人的瑾王。
“祁蘅一系财务出现问题很久了,关于祁蘅一系不好说得太明白,总之不是一棵好树,一颗树,无论看起来多么宏大茂盛,但如果内里早就烂了,还是离得越远越好,以免被波及砸伤。”林清之摇头,深觉不大乐观,又道:“但是可以想象祁蘅本人并不满意,越是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其实反而不能急功近利,这样反而让人更加确定他的财务真的出现了问题,是以这件事不会浮在水面上的,不到最后一刻,这桩亲事都不是绝对,也就是说,在这期间祁蘅也一定会在各方面去寻找别的路,但是如果实在无路可走的话,那么与宁芸结亲,就是最好最直接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就算这门亲事成了,宁芸也绝对不可能成为正王妃这是肯定的,这棵树是不是烂了是不是要倒了都不是宁馥关心的,在此之前,她从来都不曾想过会有一天,自己居然可以卷入皇室的边缘。
她是个生意人,也只想做一个生意人而已。
“祁蘅就算快不行了,身边也不可能再没有其他人帮手,宁家怎么就有门路进了这个空子?而且祁蘅居然还真的就考虑了?”宁馥凝眉,这么与林清之分析了一会儿局面之后也就慢慢静下来了,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个消息,放眼望去京中比宁家拿得出手的有钱人实在太多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就只有宁家吧。
听了她这个问题,林清之就笑了,道:“这就看出来你后母的本事了。”
宁馥哑然。
“不过如果没有你本人和你手里的这些东西做陪嫁的话,陈佩青就算再有本事,这事也未必就能让她有机可乘。”林清之抿唇:“你这个陪嫁,真是个大筹码。”
又坐了一会儿后,宁馥就沉不住气了,蒋虚舟那事还没凉下来,这头陈佩青居然把瑾王给求到了,经过上一次把周睿和锦嬷嬷搬出来之事,整个府上下都知道其他人没资格过问她的亲事,她当时心里就有所准备,那也是因为蒋家并非宁家极为看重的目标,如果有足够大的利益放在面前,乔清婵的遗愿根本就约束不了宁家上下。
她没想到这足够大的利益,这么快就出现了。
自己在暗暗的往上爬的同时,陈佩青也一样。
她弃了乔家这一条路,自己选择走另外一条需要耗费时间的路,没想到清藤学院院正大人的病还没有医治,陈佩青就已经做了这么大一个动作。
她再也坐不住了,决定不等霜容先行回府,与林清之言语了几句之后就立即打道回府。
宁馥走后并没有太久,霜容也回来了,晴鹤把她带到林清之面前,听宁馥已经先回去了,稍稍一诧:“是有什么急事?”
“有。”林清之云淡风轻,这字一说完就邀霜容坐下:“十万火急,到你帮你家姑娘的时候了。”
霜容立即觉得肩上一重,隐隐明白了什么,坐下后肃声道:“院正大人那边不能再等了吗?”
林清之未答,言道:“是你家姑娘不能再等了。”
霜容怔在当场。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
林清之莞尔:“没错。”
……
而宁馥回到府里之后,已经不太能先冷静下来,想了一路也没想出具体的对策,只好先装作不知,去探探陈佩青的虚实才好。
这种事情,陈佩青一定会先与宁政二老言语,把宁政二老拉到她的身边之后加重压力,要想让这件事黄了,她要付出的精力就实在太大了。
怡松院的门口站着朱伦家的,她一见宁馥来了就恭敬的一笑,竟是与她丈夫不同,不仅没有拦着她,竟也没有往里急着通报通信儿,而是非常恭敬的将宁馥无声的往里迎。
但是还没走到阶前,花厅里的声音就已经隔着门扬了出来。
陈佩青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很是大义凛然:“……我们宁家虽然富有,却一直都没有成为真正的权贵,自打别苑到了馥丫头的手里以后,我们宁家更是再难沾上这边了!到现在为止都过去多久了?别苑这头也没再续上,先前靠着别苑建起的那些薄薄的情脉早就断的不剩什么了,这么多年别苑里结识的那些官员,还比不上宁馥那素缨楼半年来打下来的基础!芸儿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就算不是嫡妻也是别人扒门子凿窗户也寻不到的机会,这对宁家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白氏的声音带着些许气与恼,紧接着陈佩青话就续了上来:“芸丫头的事我们不好作得了你的主,但是馥丫头可是我们家的嫡孙女,她现在手里又握着素缨楼和别苑,就算不是她自己的产业,可终究名声扬在外头,你有本事把你的芸儿嫁的好,我们也为你高兴,可馥丫头就这么被你给许了出去,别说是侧妃了,竟然就只是个陪嫁?你让我们怎么跟馥丫头开得了这个口?!”
宁政也是气愤交加,话说的更是直接了当:“这瑾王不可能就这么突然的中意芸丫头,你定是早就开始给芸丫头铺路了!打着我们宁家的旗号给芸丫头铺路的时候君洁还没着落呢!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为君洁打算?现在好了,你把这事摊出来,你的亲生女儿成了侧王妃,我们宁家骨血却要给你的女儿做陪嫁?!你这一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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