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一进府门就听说了今天白天在别苑里发生的事情。
不止如此,下午宁君洁被送回来之后,刘安仁的父母就过府来了。
将这些事情前后一字不落的告诉给宁馥的不是别人,正是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宁碧思。
怡松院那边现在讨论的就是关于宁君洁和刘安仁的亲事问题,对于刘安仁的父母第一时间就主动到宁家来解决这件事情,荷松园上下皆是颇有感慨。
当初长房的人是如何将刘家人的尊严践踏在脚下的无人不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宁君洁便就算嫁给刘安仁,就算再是发生在曾经属于宁家的别苑里,这件事再怎么压制,也已经不可能再受宁家人的控制,宁君洁的名誉也受了极大的损伤。
宁碧思问宁馥要不要去怡松院看看情况,宁馥抬眼便看见她故作关心的表情之下掩藏的祸心,生怕事情不够大似的。
她很想讽笑两声。
“这只是宁君洁的事而已,两家长辈谈一谈亲事问题,你就这么关心吗?”
宁碧思无辜的眨了眨眼,道:“你大概还不知道详情,刘老爷和刘夫人这次来虽然是谈论婚事的,可是态度与情绪却与上次截然不同,脸色何止是难看,简直就像是他们被宁君洁给硬赖上似的,可见在他们眼里,现在再提这门亲事,已经不是发自他们的内心了。”
宁馥只笑却不发表意见,拒绝道:“我累了,也不感兴趣,你若是有心,就自己去好了。”
宁碧思颇为无趣,稍坐了片刻就冷着脸出了荷松园。
一直到临睡之前,宁馥这边也没真正的安静下来,怡松园的消息不时的便会往这边传送,宁政和宁立良夫妇已经彻底的在刘安仁的父母面前无地自容,早前看起来甚是软弱的刘夫人,今日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甚是伶牙俐齿不说,还字字句句都直戳宁立良夫妇的心窝,婚事是不得不应下来了,谈到礼金和嫁妆的事宜上,宁立良夫妇的脸彻底的黑到底,但无论他们二人说什么好听话,刘夫人都是寸步不让。
最后,眼看着刘夫人一副谈不拢的话这事便就作罢,刘家宁可背个骂名也不会娶了宁君洁,反正刘家也不是京中人氏,大不了这一辈子都不再进京便是。
而在刘夫人把这句狠话摞下之后,宁立良夫妇才不得不忍痛点了头。
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
但是才睡下不久,从长房院落传来的闹动之声就让人无法安睡,宁君洁的骂喊夹杂着痛哭之声,撕心裂肺,以至于她骂的是什么,远在荷松园的人并不能听得清楚。
烟珑隔着窗子不自禁的往长房的院落望了望。
“何必当初。”她叹道:“大姑娘本来可以很体面的嫁去刘家的,以刘家的家世,大姑娘当时嫁过去之后一定很受宠爱,刘老爷和刘夫人也肯定不会对她有半分为难,何必要弄到今天这一地步,可她这么闹又能怎么样,想算计林公子的是她,被林公子反算计也怨不得谁,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眼下她不愿嫁,她还能怎么样?如果不嫁给刘安仁,她以后还有路走吗?”
难得这次烟珑没有再说些狠话,宁馥打了个呵欠,对于今天的这件事她没有太多的意见了,事发之前该说的说了,该警告的警告了,最后落得这个结局,正如烟珑所说——一切都是宁君洁咎由自取。
她今天如果不算计林清之,就不会落入她自己下的圈套。
茵妙给宁馥端来热水,也是叹气:“大姑娘怎么就看不通透呢?事以至此,就该往好的地方走下去,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再挑一条更难的路啊……”
宁馥抿了口热水,半晌才道:“事到如今,长房和老太爷他们,也不会再同意她任何请求,不会再允许她有任何机会折腾了。”
宁家的家声,比什么都重要,上一辈已经出了几桩见不得人的丑事,这一辈上关于宁君洁的就是出了又出,再一再二怎能再三,更何况这一次的丑出的还不够大吗?
翌日早上,宁馥破天茺的去了怡松院请安。
不仅如此,她还坐在厅里不走,等着叔伯们过来。
宁政现在一看到她就有些头疼不耐烦,只想让她赶紧从他的面前消失眼不见为净,立即叫来管事下去催促几位老爷们快点过来。
等长房、二房以及三房五房的人都到了的时候,宁政这才斜眼望向宁馥,没什么好气地道:“说吧。”
昨天的事情到底是发生在别苑,别苑现在又是属于素缨楼的,但实际上谁都知道就等于是属于宁馥的,对于这件事,宁馥有话说,谁也没权利拦着。
他做好了准备,如果宁馥真要为了宁君洁昨天的事情会影响到别苑的声誉而声讨的话,他立即便就拿出家法来把她骂出去。
“基于昨天的事情,我今天也听到了些许,听说刘家和咱们家已经谈妥当了婚事,既然如此,我替大姐姐说几句话,现在的风声对她都是极不利的,对她不利就等于对宁家不利,为了大局着想,而大姐姐现在做事又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应当从我们家的总产业中分出一部分来给她去独自掌理。”
在座的几房老爷夫人的,本来都半垂着目看着地下,人虽然坐在这里,但是除了长房之外其他人皆以为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本着坐陪充人场的心思,但一听宁馥出口的竟然与别苑之事毫无关系,而是要让宁家出产业来给宁君洁掌理,当即就齐刷刷的抬头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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