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芸再回到荷松园的时候,宁君洁已经清静下来不似方才那般兴致了,她一落座,便就笑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姐姐惦记着我,没了我在,这就高兴不起来了。”
宁碧思看了一眼兴致恹恹的蒋虚舟,这才道:“二姐姐这话说的可是一点也不假,只要你不在,便就是神仙坐陪,大姐姐怎敢笑一声?”
方才宁芸不在的时候,气氛自然是挺热闹的,便就是以前宁芸偶尔出门和陈佩青出府的时候,只要蒋虚舟在,宁君洁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眼下说这话,自然是明嘲暗讽。
不过宁君洁不这么想,她反倒觉得宁碧思这话是故意替她说给蒋虚舟听的,意思是神仙就算坐陪,也比不上他在场,只要他在,她从来都是高高兴兴的。
有着前几回宁碧思陪着听她发牢骚,她早就自动将宁碧思归为自己人一列了。
几人静静的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气氛就又好了起来,这回却是兴致才又起,前院那边就有嬷嬷过来传话请蒋虚舟过去。
“蒋夫人已经在马车里候着了,让蒋公子立即随她回张家。”
蒋虚舟今天其实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他并不知道后来陈佩青帮着掩去了宁君洁的事,听了这话更是不安了,竟是惊的站了起来。
宁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宁君洁眨了眨眼:“怎么这么急?”
那嬷嬷道:“蒋夫人突然想起有事要与大姑奶奶言语,这便就要回去了。”
宁芸也讶然:“竟连顿饭都不用么?”
嬷嬷莞尔。
宁碧思也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便冲着蒋虚舟道:“瞧你这模样,三魂不见了七魄,一提到你母亲,看把你给吓的,快回去当你的听话木偶吧!”
蒋虚舟皱眉直跺脚:“这是孝道,你懂什么!?”
宁碧思被他一句话给噎的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看着蒋虚舟匆匆离去,好一会儿她才平过这口气来:“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怎么笑闹都不当紧的,今天竟这么会还嘴了!”
宁君洁连忙替他说情:“蒋夫人在场,他自然不能太过嚣张,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下次再见面肯定就先向你赔不是了。”
这倒是他的作风,有个台阶可下,宁碧思讪讪一笑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蒋虚舟一走,这边也自然就摆不长,没多久宁君洁就冷着脸说乏了,起身就问宁芸:“你回去吗?”
宁芸则是先冲着宁馥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对宁碧思道:“也让你三姐休息一会,跟我们一道儿的回去吧!”
这边将这三人一送走,宁馥也是有些疲惫,应付这些姑娘公子的,说是浪费时间也不为过,最要紧的是还都是个怀心思的,若不是这些都是正常应当必不可少的交际,她真想能躲就躲了。
事实上她一直以来也就是能躲就躲的,这次例外,也是因为她想看看在那件事之后,宁君洁再见到她,会是怎么一个态度。
宁君洁其实是一个不大能藏得住心思的人,上次她之所以会掉进她自己的陷阱里,也并不是因为宁馥比她聪明多少。
有一点是最不可忽略的,便就是宁君洁还太嫩,还太年轻,经验还是太少。
但是她年纪才这般小就有如此心计,就会如此不留余地,将来若是长大了,若是有更大的利益冲突的时候,那时她也心智越发成熟城府也会加深,不知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来。
而此时蒋夫人的马车上,蒋虚舟坐在角落里说是提心吊胆也不为过。
蒋夫人一路无言,倒不像是无话可说,明摆着是在压抑着情绪,不想当着他的面爆发。
蒋夫人也不知自己是气,还是别的情绪,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宁芸直到第二天才见到宁馥,那么当天晚上被困在城郊废宅的,就有可能是宁馥了,但是她也衡量过陈佩青所言也不应该是假,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是断然不可能栽赃到宁家四奶奶的头上的,但是为了自家女儿的名声和闺誉,瞒下宁馥这一头不提倒是说得过去,而就算宁馥不被宁家重视,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女儿不好了,其他的姑娘难保不会受累。
她能理解宁家上下隐瞒真相,但她不能原谅自己的儿子竟然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救别人家的女儿。
没出意外自然谢天谢地,但这是他们蒋家的造化,宁家却是就这么由着她儿子去冒这个危险,她心头真是觉得有口气憋在那里不上不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回过头来盯着蒋虚舟,道:“你那天到底是怎么着就好端端的跑到宁家来叫人的?你口口声声一直跟我说你是在城郊看上了一个宅子,可你舅母怎么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蒋虚舟心下一沉,果然还真的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咽了咽口水,道:“我是先看好的,钱还没付,听说有人赖在那里,便就带人驱赶,想着事后清净了才好让舅母去看一看替我拿主意,总不好那里赖着人住着,我就带舅母去看吧……”
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蒋夫人默了默,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最终怀着狐疑的心思算是他过了关,但转而又问:“怎么那么凑巧,就正好是在那天?”
蒋虚舟哑然,半晌后回道:“这……这让我怎么说,既然是凑巧了,您也说是凑巧,那我还能怎么说?”
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后而又道:“你当真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蒋虚舟一听这话,心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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