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招家丁,马家每天可谓门庭若市,前来应征的络绎不绝。毕竟每月八两银子,这在后世相当于每月四千左右的人民币呀,而且还包吃住,而且还是做锦衣卫官员的家丁,这样的事对家境贫寒或想出人头地却没门路的平民百姓来说,是大好事,甚至颇有一步登天的意味,毕竟你成了锦衣卫官员的手下,一般人谁敢欺负你和你的家人呀。
可要想成为马家的家丁也不是容易的事,马千里立的条件可谓苛刻。第一个条件是身体要健康、四肢健全,耳聪目明什么的,这自不必多说,家丁就是保镖是亲卫,连这点都达不到还怎么保护自己的主家呢。第二个条件要相貌端正。什么是相貌端正,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马千里的标准是长得不难看,凶恶面相之人不要,眉宇间有戾气、眼神奸猾狡诈之人不要,但一看上去懦弱、木讷的也不要。好家伙,这第二个条就把好多人给刷下了。
第三个条件,年级不能超过十五岁,但练过武且功底扎实的可以放宽到三十岁。练过武且功底扎实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得和雷勇、雷猛、乌烈猛这三人之一比试,马千里觉得你确实武功不错、功底扎实,你才能成为家丁候选人。但遗憾的是绝大多数自称有武技在身的人,都是样子货,武技稀松平常。
第四个条件,能吃苦耐劳。你不会武功没关系,当了家丁后可以学呀,但这个学武的过程会很累很苦很漫长,非得要能吃苦耐劳才可以度过这个过程。那么怎么看出一个人是吃苦耐劳的人呢?很简单。农家子弟就看他的肤色、手掌和脚板上的茧子。皮肤黑,茧子厚,必定是从小到大帮家里干农活的,这样的人能吃苦耐劳;武人家庭出身,比如说南京城外就有众多军户家庭,就算不从小学武但务农(军户有屯田)或从事匠人及其它杂活,也必定会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比如老茧。务农的掌上有茧,练拳的拳上有茧,练刀剑的虎口有茧,这些都是一个人天长日久做一件事的凭证。
第五个条件,必须是良家子弟,之前无作奸犯科之事。也就是说你的出生、籍贯什么的都必须在官府能够查得到的,而且在官府里没有你的犯罪档案资料。
这五个条件一出,虽然应征者大约有近四千人了,但为期一个月的马府家丁选拔大赛落幕后,马家也就只选出了三十八个。这三十八个当然不是家丁,是候选人,最终还要从里面淘汰不合格的,剩下的才是家丁。毕竟一个锦衣卫百户,又不去打仗,养几十个家丁干吗。南直隶锦衣卫所有的千户家里,有家丁二十余人就算是极多的了,再多就引人猜忌了,更何况你马寒山一个百户。
三十八个人的住宿问题可不简单,幸亏马千里在这之前就花钱让木匠做好了二十个分为上下铺的木床,就像后世很多大学和兵营的集体宿舍里的床一样。
训练场地就是马家宅子里的那块面积约为一百平米的演武场,场地对三十八人来说肯定是小了,但马千里有办法。马千里没穿到明朝前是佣兵,在佣兵界有一套可以在并不宽敞场地迅速提升自己体能的训练方法,效果很不错的。用这套方法的话,这近一百米的演武场对三十八人来说是足够了。当然了,既然是能迅速提升身体潜能,那么练起了肯定很残酷,事实上这套训练方法在佣兵界被称为魔鬼训练法。
虽然每天吃得饱且有荤腥,比江南一般的小地主过节都吃得好,而且每晚都可以在大木桶里泡热乎乎的药水澡缓解疲劳。但魔鬼训练法是极其枯燥、乏味且强度大、时间长的,而且训练过程中忍受不住只要哼哼了一声出来,马千里的短鞭子就抽了过来。哼哼一下抽一鞭,被鞭子抽痛了敢叫出声来再抽一鞭。
早上天一亮就开始训练,胆敢赖床就抽鞭子。练一个上午,中午午睡。练一个下午,晚饭后泡澡。别以为晚上就可以睡个好觉了,还要练马千里教的柔术。这种柔术借鉴于印度瑜伽,当进行一天的魔鬼训练后,肌肉负荷太大需要放松,泡澡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练柔术,它还可以增强身体柔韧性。练到后世的晚上十一时左右,才算完毕才能睡觉。一天下来,那种累、难受、疼苦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述和形容,一个月后,三十八人就只剩十一人了,其他人都知难而退离开了。
那这十一人就都是马府的家丁了吗,当然不是。第二个月后,训练强度加大,因为每个人包括雷家两兄弟、乌烈猛和马千里都在手、脚上绑上特制的练功袋,长方形的一格一格袋子里装着一根一根的铅块。就这样又练了一个月,然后马千里告诉那留下的十一人,训练还要持续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将进行比试,淘汰六人留下五人。如果现在就退出,今天之内务必来告诉他,他会给十两银子的遣散费。如果错过今天再退出或一年后被淘汰的,就连一个铜板的遣散费都没了。
训练更苦了,还要一年,一年后能不能留下还难说,一旦被淘汰什么也得不到,那还不如拿着十两银子回家吧,省得在这里受罪。那一天在晚饭后,马千里发给十一人每人一张白纸和一支炭笔,想留下的在白纸上不写东西,不想留下的画个叉。十一人全都隔开一定距离,在马千里、雷家两兄弟、乌烈猛的监督下,谁也不许看别人,自己决定要不要在白纸上画叉。
最后交出的白纸有八张画了叉,也就意味着交了白纸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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