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男人却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仍旧自顾自的循着身体本能的渴望做着他想做的事情。
那样尖锐的痛楚,鲜明到几乎要一点一点的刻进骨头里去。
贝齿重重咬上下唇,只在喉间模糊的发出一道压抑的闷哼声。
“季枝枝回来了?”
二楼,季妖妖趴在栏杆上,问楼下正在忙碌的女星:“我看到她外套了,怎么没在卧室?”
刚刚端着点心从厨房里出来的女佣听的一脸茫然:“大小姐今晚不是要去参加欢送会吗?应该得凌晨才回来吧?”
“哦……”
季妖妖皱皱鼻尖,站起身来看了眼紧闭的季子川的卧室门。
这才不到9点,他肯定也是没回来的。
她皱皱鼻尖,一脸郁闷:“好无聊啊……”
顿了顿,又问:“那我爸妈呢?怎么也没见他们?”
“先生跟夫人去北家了,说是在那边吃晚餐,让我们不要为他们准备晚餐了。”
“哦……”
季妖妖撇撇小嘴:“算了,我还是回去看我的漫画书去吧。”
……
夜色一点点笼罩下来。
万籁俱寂。
疼痛遍布全身,白嫩的肌肤上到处都是干涸了的血痕。
季枝枝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一转头,就看到身边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睫毛纤长,呼吸安稳。
大概是已经很长时间没睡了,不然凭他平日里的警觉性,她一点点从他怀里挪出来,他也不至于稍稍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想要穿上睡衣,在地上捡了捡,却只捡起来几块零星的破布。
闭了闭眼,她深深呼吸了几下平息了一下涌动的情绪,转身蹑手蹑脚出去了。
凌晨三点多,卧室里的季妖妖睡的正香。
她站在床头,凝眉看着她熟睡的眉眼,心里一阵五味陈杂。
……
浴室里,水声哗哗,身上属于季生白的血迹很快被洗掉,露出的却是大片大片的淤青。
她凝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敢相信昨晚昏过去后那混蛋又持续对她暴.行了多久!
挑了件长袖的衬衫穿上,又把脖颈处的几道青紫痕迹用粉遮盖住,又把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后面,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匆匆提着行李箱下楼。
楼下灯光明亮。
她愣了下,看了看腕表,才凌晨4点不到。
楼下,邓萌跟季生白正肩并肩的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听到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季枝枝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爸妈,这个时间……你们坐这里干嘛?”
“送送你呀。”
邓萌起身,把行李箱从她手中拉过来:“妈给你做了点早餐,在微波炉里放着呢,这就去给你拿,吃饱了再走。”
季枝枝眨眨眼,她这会儿哪有什么胃口吃饭,却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
季生白抬眸,清凛无波的视线看向她:“枝枝,坐。”
季枝枝敛眉,下意识的抬手拢了拢肩头的头发。
虽然出来之前几次三番对着镜子看了,却总觉得那么一点点的粉,在他过分凌厉的视线下会变得无所遁形。
默默在单人沙发椅中坐下,她轻咳一声,主动开口:“爸,你不用那么担心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
季生白淡淡应声,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黑卡来放到桌子上,以中指跟无名指推了过去:“我在那边给你买了一栋小型别墅,离学校很近,步行只需要10分钟,你先住着,不适应的话,我再另外给你挑个地方。”
周围很安静,唯有他的声音清晰而干净。
季枝枝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泛红,仿佛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所有委屈跟难过,都要在这一刻突破防线,宣泄而出。
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是有些无理取闹的,她是他的女儿,妖妖同样也是他的女儿,没道理要他为了她的爱情,赌上妖妖的生命。
可还是无法控制的,难过。
这个季家,终究还是多余了一个人,多余了一个她。
……
头痛欲裂。
头痛欲裂的醒来,是他这几个月来已经极为熟悉的一种感觉了。
但赤.身.裸.体的醒来,对他来说却是一种极度、极度、极度陌生的感觉。
他没有裸睡的习惯,因为妖妖经常搞突袭的跑进他的卧室里来,就连在家里,他也一向穿的极为工整,从未裸过上半身。
可这会儿,全身上下,却是一丝不挂。
被酒精侵蚀的大脑渐渐清晰起来,他忽然坐起身来,随手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日历看了一眼。
今天。
居然是今天!!!
他甚至错过了她最后的送别。
从不顾一切的想冲去机场,到万念俱灰的动都不想动一下,前后仅仅过渡了几秒钟的时间。
已经8点多了,这会儿的她,恐怕已经在太平洋上空了。
浑浑噩噩的几个月,过的模糊又不真实,直到这一刻,才如梦初醒。
从今以后,集团、季家、北家、学校,这偌大的孤城,都不会再有她半点影子。
要改掉每晚每晚去为她盖被子的习惯,也不会再接到她一个又一个霸道又蛮横的电话,让他陪她去吃饭、看电影、逛街……
掌心尖锐的疼痛感传来,他抬手,这才发现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开了五六道大小长短不一的伤口。
视线一转,才发现桌子上原本摆放的一个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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