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北宅,格外的冷。
安萝站在冰凉的石柱边,看着面前自始至终都沉默的抽着烟的男人,忽然说不出来的陌生。
认识他20多年了,见过他fēng_liú洒脱的模样,见过他怒意横生的模样,也见过他温柔如水的模样。
是真的很爱他,在偌大的夜家,唯有他一个人是愿意把感情交付给自己的,陪她玩,陪她笑,陪她闹偿。
他是她最信赖的哥哥,饶是无法给他同样的爱情,但她有足够的信心,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可现如今,他却在酝酿着要怎么开口,怎么跟她解释要把她卖掉的事情。
“安萝。”
直到一根烟抽完,他像是这才下定决心一样,将烟蒂丢在脚下狠狠碾灭,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石柱上,凝眉看她:“你不是喜欢他吗?这是个机会,你……去他身边吧。”
你不是喜欢他吗?
是不是这么说,就可以给他一种他并没有卖她,只是为了她好,为了她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放手的伟大牺牲感?
安萝没说话,眼底却慢慢渗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当初被卖掉的时候,她只有五岁,还很小,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已经渐渐被遗忘在时光的沙漏里,但爸爸妈妈握着她小小的肩头,一脸高兴的跟她说:“爸妈是为了你好,他们家是大户人家,你去了衣食无忧,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你姐姐妹妹们都没你有福气!”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用一个‘好心’来掩盖自己贪婪的***呢?
她的亲生父母是这样,口口声声说爱她说了这么多年的夜生,也是这样。
明明只是想要那20万,为什么要说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才把她给夜家的?
明明只是想活下去,为什么要说是为了让她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去才把她给北梵行的?
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说死也不会把我让给北梵行吗?”她问,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解,仿佛,只是真的没办法理解他的做法。
夜生窒了窒,一时竟无法直视她过分干净澄澈的视线。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虚伪到极点!
可一想到妈刚刚哭着跪倒在自己脚下,他就顿觉心如刀割,呼吸一下比一下加重,好一会儿,才道:“安萝,算我求你了,这么多年我没能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不能就这么让她死了,你……帮帮我。”
“夜生,我是你妻子啊!”
安萝忽然就笑了,一笑,两行清泪却顺着苍白的脸颊落了下来:“我们在牧师面前一起宣誓的,你忘记了?”
夜生闭了闭眼,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夜生!”她咬唇,又叫了他一声。
夜生忽然就后退了一步,月光下,眉眼间已经带了几分决绝狠意:“安萝,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比谁都清楚你有多想爬上他北梵行的床!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心里其实已经高兴的开始放烟了吧?干嘛还要矫情的一直逼我,好像你根本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似的?不想在一起你能乖乖住到他家里来?不要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看起来很像傻子?”
周围忽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到连草丛中啾啾的虫鸣声都停歇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的委屈、不甘、无助、彷徨都消失了。
心凉了。
安萝抬手拢了拢耳畔的发,无限平静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又笑了笑:“好,我去陪他睡。”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夜生浑身一僵,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要追她,却又在下一瞬忽然无力的顿住。
……
mr第一小少爷生平第一次栽跟头,在陶艺比赛中输给了季枝枝。
怎么说呢?
郝小满一边偷着笑一边看着不停喝水的南莫商。
“哎,对了,你们今天不是举办陶艺比赛了么?结果怎么样啊?”她假装还什么都不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莫商一不留神被水呛到,抽了张纸巾斯斯文文的擦拭了一下下巴:“一个小比赛而已,还能有什么特别的结果。”
“哦,是哦~”
郝小满单手托腮,笑的跟只大尾巴狼似的:“我们家商商从来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分分钟秒杀其他小伙伴!一定又是第一名吧?”
南莫商含糊的哼了一声,继续喝水。
“话说怎么没见你把奖杯拿回来呢?平时不都会随手带回来的吗?”郝小满继续笑眯眯的追问。
“不知道,路上就不见了,可能被谁偷了。”
“是吗……”她戏谑的打量着他,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
南莫商被她盯的浑身不舒服,抿抿唇,转移话题:“我们都快吃完了,把怎么还没过来?”
他说这话倒是真的,也不知道那男人今晚在忙些什么,让女佣上去叫了三次了,愣是没把人给叫下来。
“你先吃着,我上去看看。”
南莫商松了口气,‘嗯’了一声。
郝小满起身,走了没两步,又忽然转头冲他微微一笑:“对了,听说枝枝也参赛了,有没有得奖呀?”
南莫商眸色微微黯淡了下,但脸上却依旧随意从容,不见半点生气的痕迹:“我不太清楚呢。”
“哦,那我回头问问邓萌。”
“……”
郝小满一边上楼一边想着儿子此刻心里得有多么的捉急,心里就莫名的一阵暗爽。
让他整天一副‘你们这群凡人也配跟我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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