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萝像是早已经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时不时的停下来看向这边,又自始至终都没有靠过来。
不一会儿,几个警卫走了过去,神色肃穆的跟她说了句什么,安萝有些无措的握紧了手中的剪刀,好一会儿,才慢慢把剪刀放到身边修剪的不太整齐的灌木丛上,跟着他们往主楼走去。
夜生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上前一步,又不知道为什么,陡然站定,由着那几个警卫把她带了进去。
……
北梵行的书房,天然自带冷气,一进去,就莫名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神经紧张。
安萝这些日子在邓萌那里吃好喝好,各种营养补着,白皙的肌肤泛出了一层柔和的红晕,看起来健康了一些,但这会儿明显受到了惊险,脸上又变得惨白惨白了。
她站在书桌前,看一眼办公桌后气场迫人的男人,再看一眼沙发中眉眼间带着冷冷怒意的女人,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了起来。
冗长的沉默中,北梵行慢慢抬头,清冷无波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啰嗦,问你问题,如实回答,明白?”
安萝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你认不认识季生白?”
一句话刚问出口,北芊芊情绪明显的有些激动的上前移动了一下身体。
这下意识的一个动作,惊的安萝本能的往旁边躲了躲,再转头,迎上男人清冽淡漠的视线,唇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又点了点头。
“昨晚,是不是你打电话给季生白,告诉他邓萌流产了?”
“……”
安萝有些颓然的阖眸,像是认了命,第三次点了点头。
下一瞬,沙发里的北芊芊便猛然站了起来,几步走过去,高高扬起右手,又狠狠落下。
这一耳光,几乎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安萝被打的身形一个踉跄,勉勉强强站稳的时间,左边脸颊已经泛出了一层触目心惊的红色。
“你个贱人!!”
北芊芊急促的喘息着,因为痛恨,清冷的眸底都渗出一层血丝:“一个小小的女佣,也敢学做间谍通风报信?!是不是觉得你这么做了,就能成功的入了二哥的眼?”
说着,冷笑一声,几步走过去一手抓着她的头发,又是狠狠的一个耳光:“我告诉你,我这个亲妹妹,二哥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今天就算我把你剁成肉酱,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说着,用力一推。
安萝的身子被重重的推到书架上,沉香木的书架承受不住这力道,重重的摇晃了几下,包裹的有棱有角的几本书噼里啪啦的砸下来,也不知道伤到了她哪里,只能看到血迹一路从乌黑的发丝间涌出,划开三条血流,顺着她白皙的小脸汩汩流出。
也不知道是被吓蒙了,还是天生就擅长隐忍疼痛,整个过程,她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很快又站稳,只是抬手擦了擦顺着眼角渗入眼底的血迹,努力睁了睁眼睛。
疼痛,的确没怎么感觉到。
因为难堪跟耻辱就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神经了。
甚至连眼角余光都不敢去瞥一眼那个男人,怕看到或鄙夷或厌恶的目光。
“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的丈夫遭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的后半生就这么给毁了?!”
愤怒到了极点,北芊芊的声音反而温柔了下来,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邪恶:“就因为你这么个低贱的贱人!!!就因为你!!!”
话落,抬头冷声叫了外面的人进来:“把她给我关到地下室去,一会儿,我会亲自,把何腾、把我受的苦,都百倍千倍的还给她!!!”
北梵行敛眉,表情寡淡的打开电脑:“处理完了就都出去,不要打扰我工作。”
仿佛即将发生在北宅的残酷刑法,即将发生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的残忍对待,不值得激起他半点情绪,甚至都不想为此耽误哪怕多一秒钟的他的工作时间。
……
秒针一圈圈转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雪白的墙壁上溅落着刺目的血迹,安萝屈膝坐在角落里,低头看了看肩膀处巴掌大小的伤口。
北芊芊亲自动手在那里切下一块肉来,她甚至稍稍低头看一眼,就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白骨。
北芊芊说,要每天在她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却永远都不会让她死去,让她一辈子都在凌迟的痛不欲生中度过。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
安萝可以理解,听说,这个大小姐,除了她的哥哥以外,最喜欢的就是何腾了。
算起来,她又造下了一次孽。
低低叹息一声,艰难抬手,用力扯下衣服的一角,皱着眉头,用左手跟牙齿,一圈一圈的缠住。
费力的打了个结,一抬头,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眼前。
“你来了……”
平静的三个字,不带哽咽,也不带欣喜,没有一点委屈,她甚至抬头,艰难的对他扯出一抹笑来:“是不是感觉似曾相识?同样的场景,再来一次,能不能再减轻一点你心里的怨恨?”
夜生缓缓俯下身,与她视线平齐,黑暗中,一双黑眸布满血丝,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不是为了减轻我对你的恨,是为了让你看清楚,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把你放进眼里!除了郝小满,他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安萝,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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