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儿子救人时,在灶炉那边撞着了。”
谢初芙在屋里听到天家父子对话,眼一闭,快速躺回榻上。
她刚才打人是下意识的防卫,打完人才反应过来这是皇权至上的地方,而她一拳打倒了一个皇子。
即便那个皇子耍流氓,她这样要是被追究也得有罪。但齐王却是撒谎,把这件事直接遮了过去,是因为被女人打了丢脸,还是良心发现认识错误?
不管哪个,她现在只想装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那是她两世为人的初吻!
谢初芙闭上眼,心里还是在意和愤愤手,最后咬了牙终于心一横——
就当自己是被狗舔了一下。
还是条居心叵测的狼狗!
外头明宣帝显然对撞了一下的说法有疑惑,但也没再问,他的臣子还跪在跟前呢。
陆大老爷被明宣帝也虚扶一把平身,见帝王要进屋,忙侧身相让。
明宣帝进了屋,见谢初芙闭着眼,打量了几眼她沾着黑灰的面庞,转身就又退出去。
陆大老爷紧跟着,赵晏清亦安安静静跟随在侧。
明宣帝说:“人还没醒?”
陆大老爷抿抿唇,直觉里面应该发生过什么事,齐王刚才脸上没有伤的。但他现在也只能回道:“醒了一会,估计药效没散……”
齐王究竟是对他们家初芙说了什么,那脸上的伤,不会是初芙那丫头打的吧。
陆大老爷心里咯噔一下,暗中抬头看了赵晏清一眼,视线才落在他脸颊上,猛然怔愣。
赵晏清在恰好的时机接上话:“是的,儿子本还想问谢姑娘失踪前遇到的事,谢姑娘说了两句话就又睡着了。”
明宣帝视线就又在儿子面上转了圈,拢了袖子:“既然如此,也先别挪动了。”说着指了赵晏清,“把找人的事情前后说一说。”
赵晏清忙应喏,见父皇走出走廊,只能跟着前去,垂手到他身侧将经过细细说来。说到在灶炉里找到人的惊险,明宣帝亦是心里发毛。
设计的人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明宣帝眼神有些冷,朝候在一边的张德说:“请陆寺卿和两位太医过来。”
张德应声往廊下的三人那去,明宣帝这时突然说:“嘴角,擦擦。”
赵晏清猛然一怔,抬眼就看到父皇目光明亮盯着自己的脸,他心头急跳,抬手用指腹在两边嘴角都轻轻一抹。再低头看去,指尖上沾有颜色浅浅的黑灰。
这瞬间,他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就都往上涌,耳根发烫。
明宣帝视线扫过儿子红得能滴出血的耳垂,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有些生气:“这事晚些你再跟朕说明白。”
赵晏清知道自己做的事被看穿了,不安也不敢辩驳一句,垂着头一礼应喏。
他这在父皇心里,是对未下葬的兄长大不敬,或者还被想成觊觎皇嫂。
风从庭院里穿过,吹得赵晏清一个透心凉,陆大老爷和太医都说了些什么,根本一个字也没往耳朵里听。
直到明宣帝留下太医和张德,让陆大老爷和他先回乾清宫,他才神思慢慢回归,敛目跟随御驾。
乾清宫里,刘皇后一脸木然坐在大殿里,太子面带急色地在相劝:“母后,您好歹分辩一句,父皇明显是误会了。”
刚才明宣帝要宣刘皇后前,太子就觉得父皇看自己的那一眼有问题,结果他母后来了,父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说说谢家丫头在哪里。
当时连太后都愣住了,大殿里安静了许久,众人才反应过来明宣帝那句话竟是意止谢初芙的失踪和皇后有关。
太子当时就跪倒高呼母后根本不可能知情,明宣帝却是说曾听到宫人在私下议论,皇后说过要把谢初芙殉葬的事。
刘皇后也不解释,只定定盯着明宣帝看,然后极冷淡地说:“陛下既然要怀疑臣妾,臣妾百口也莫辩,只能说我们夫妻间的感情淡了,抵不过宫人几句,臣妾的儿子也比不过旁人的儿子。”
这话意指明宣帝心里早没了她这正妻,偏宠其它宫妃,叫明宣帝当场震怒,把手里的珠串都摔了。正好有人禀报谢初芙找到了,当即拂袖而去。
太后见明宣帝动了真怒,惊疑不定间连问刘皇后,但刘皇后都一句话不说,太后又气又心乱,就犯了心绞痛被宫人先送回了慈宁宫。
眼下过了不短时间,太子一再相劝,皇后亦不为所动。
这个时候外边传来明宣帝回宫的声音,太子更加焦急,直接跪倒在皇后跟前,哀声道:“母后!您若是没做的事,您为什么就不解释呢?那些嚼舌根的宫人又是谁,您得去查,好跟父皇说明白啊。”
太子的话悉数都落在大步走来的明宣帝耳中,他眼神锐利扫了刘皇后一眼,有些不耐地说:“你把送你母后回宫,朕这儿还有要事。”
太子脸色铁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明宣帝一个眼神又给压下了去。只能去扶起木头一样的刘皇后,慢慢往殿外走。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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