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问一两句,就见明宣帝丢了批朱的笔,站起来理袖子说:“朕去慈宁宫看看。贵妃难得和老四相处一回,怎么还闹出这事来。”
昨天下午他去了陈贵妃宫里,知道齐王今儿会进宫来,是听说了这些天身体一直不太好。
太子也忙搁下笔:“儿子也随您去看看四弟。”
哪知明宣帝一抬手:“你在这吧,一会兵部就得来报四川剿匪士兵的伤亡,你顺便喊户部的来,一同核算清楚要发下去的抚恤。”
太子只能躬身相送,沉默地看着明宣帝大步离开。
四川前阵子剿匪立功,这功劳有身为四川提督的陈家一份。上回他父皇在睿王府爽快应了罚齐王失仪守灵,平常对着齐王也不算太亲近,但他心里明白,只要陈家势力一日还在。他父皇都不会对陈贵妃母子差到哪里去。
其实齐王在观里养病那么些年,珍贵的药材没少往里送,这就足于证明,那对母子在他父皇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罚守灵一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帝王正值伤心,心情不佳才促成。
太子拢了拢袖子,重新到坐到案后,不知怎么又想到还在停灵待葬睿王,盯着眼前的折子,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慈宁宫内,赵晏清早就清醒了,在他把谢初芙半压在地上的时候,他就恢复了意识。当时身下是温软的触感,还有馨香萦绕在鼻端……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没清醒,竟是就那么靠了她一会。
后来……他被她直接拉架了起来,力气大得超出他对姑娘家纤弱的印象。
赵晏清半靠在椅子里,任太医给自己号脉,视线时不时朝坐在对面的少女看过去。
谢初芙这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点也没有刚才扶他时的热心,把他完全无视了。
这时外头高唱皇帝驾到,太后站了起来,太医与宫人都忙转身要叩迎。谢初芙自然也要站起来的,赵晏清却发现她动作有些怪,是慢慢抬着身子起来,跪下时还用手揉了揉……腰?
赵晏清疑惑着随众人跪下,明宣帝踏进殿来,走到跟前扶了他一把:“免礼了,听说你晕过去了?”
明宣帝关切一声,看到太后要下台阶来,忙继续向前走两步扶住老人,在她耳边问安。
太后拍拍他的手说:“当时可把哀家吓着了,好好的,说倒就倒。”说着压低了些声音,“要不是芙丫头反应快,老四估计得摔个跟头。”
明宣帝面上带着笑说:“谢家丫头一向是机灵的。”话落视线在殿内扫了圈,见到谢初芙正垂头站在一边,发现五公主居然也在。
今儿的慈宁宫倒是热闹。
太后带着皇帝重新来到赵晏清面前,太医趁这时向两人汇报:“齐王殿下脉像絮乱无力,唇色红中带了些紫,像是……中毒之症。”
此话可谓是言惊四座,太后瞪大了眼,声调带了厉:“什么叫像是中毒之症!”
众人惊疑不定,五公主还害怕似的往初芙身边靠了靠,身为当事人的赵晏清也不好表现太过淡然,适时调整自已面部表情。
明宣帝已厉声道:“讲清楚!”
他一个儿子刚在战场身亡,如今另一个儿子居然中了毒!
哪里有那么巧的事!而且四川才平了一场匪乱,传到陈家耳朵里,不得乱了人心。
太医被两尊大佛的气势压得直冒虚汗,忙道:“微臣说像,是因为脉象并不明显,只是唇上颜色有异。如若是毒,也是轻微的,不足至命,但有损元气。且这毒多半是口服摄入的。”
三言两语,基本说得差不多。赵晏清在太医说出毒字来,就知道瞒不过去,但也正好合了他心思,起码他父皇要怀疑起皇子里头手足相残,也不会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来。
毕竟这个时候他中毒了。
太后在边上听得心惊肉跳,明宣帝则是眼有狞色,冷冷下令:“给朕查,你到齐王府去,看看老四这些日子用的东西有没有问题!还有这毒要怎么解,把太医正喊来,跟你一块去!”
太医擦汗应喏,告退先回太医院汇报此事。
明宣帝又看了眼大殿,想起一个人来:“怎么贵妃没过来?”
永寿宫跟慈宁宫相隔并不远,消息传到他耳中了,肯定也到陈贵妃那里了。
赵晏清此时总算能插上话,说:“儿子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贵妃娘娘身子也不太舒适……”
明宣帝见他还站着,抬手朝他示意:“坐下说话。”转头也扶着太后到了上座。
刚被叨念的陈贵妃这会倒是来了,在门口看到御驾,回想起儿子那句太子起疑,眉心跳了跳,敛了所有神色进殿。
太后免了她的礼,有些不高兴地说:“老四进宫来,你这做娘的居然也没看出他难受,若不是见着我,怕得晕倒在路上。”
陈贵妃哪里知道儿子前脚放狠话,后脚就会出意外,低垂着眼一直说是自己疏忽了,还频频看向赵晏清。
明宣帝知道这事也怪不到陈贵妃身上,让她也坐,谢初芙和五公主借机会跟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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