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难以抛开。他眼睁睁看着祁徽将陈韫玉带走,拉着她的小手,径直上了龙辇。
他什么都不能做。
“姑父,就算他没这个心,可到底是一块挡路石。”蒋绍廷一字一顿,“我今日来,便是为得到姑父一句话,只要姑父答应,想必父亲也会同意。”
曹国公眸中寒光一闪,半响道:“你若有把握,便随你罢,不过此事断不能败露,被太后发现,那可是她宝贝儿子……”他哂笑,语气里藏不住的嘲讽,也不知这姐姐脑子为何如此糊涂,偏偏要一个跟祁衍的孩子,使人在大梁四处搜寻与她相像之人,抓了那刘月来,生下孩子,当做亲生的养,可不是疯了?不然没孩子才好,便自己做皇帝,他警告,“被抓了,我是帮不了你的。”
虽然这姐姐愚蠢,但他还不想就此与她断绝关系。
蒋绍廷站起来:“请姑父静候好消息。”
他告辞,离开了国公府。
祁徽走入延福宫,第一眼就看到他上次插得花,竟然还被陈韫玉放在胆瓶里养着,花瓣都有些枯萎了,微微的发黄。
“怎么还没扔掉?”他挑眉。
“好看呀,妾身后来插了一些,都没有这个好。”陈韫玉叹口气,“不曾摸到门道来,故而将这留着,得空观摩下。”
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不过祁徽听了很是受用,淡淡道:“光是观摩也无用的。”
他坐下来,叫长青脱了轻靴,换上轻便的鞋子。
陈韫玉坐到他旁边,笑道:“那皇上可以教教妾身吗,御花园的花儿现在开得多,要什么花都有呢。皇上反正时间也多,不如每日抽一些,教妾身插花罢,总比待在热烘烘的丹房要来得好。”
那些道士都是骗人的,做什么都比炼丹好。
没想她还会拐弯抹角的规劝他,祁徽眼眸眯了眯:“教你插花,朕能长生吗?”
“这,”陈韫玉咬唇,“可炼丹也未必能……”
“给朕闭嘴。”祁徽猛地站起来,“朕炼丹,母后都不管,你敢来指指点点?往后再不准提,不然看朕怎么罚你!”
雷霆震怒,陈韫玉实在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原以为今日手牵手,二人好似变得亲密了些,结果又是她想错了,这人根本就是喜怒无常,她是为他好都不知,也罢了。
她垂头:“请皇上放心,妾身再不会提了。”
声音里有种淡淡的难过,叫他的心一滞,可今日他实在是累了,他不想再为一个与社稷,与他的志向无关紧要的女人而费心,也不能因此功亏一篑。祁徽走到侧间去洗漱,低头时却发现她送他的香囊,仍挂在腰间。
福寿娃娃好像在向他笑,嘴角翘翘的。
他取下来,放在掌中,心想挂着的话,定然每回见到,每回就会想起她。
祁徽:你以为朕不敢?
福寿娃娃:来啊,来啊,不来是小狗。
祁徽:……朕听不见。
第12章 变得不像自己。
刺客一直不曾抓到,吴太后虽是无奈,但更担心的还是祁徽,这日又将陈韫玉招去说话。
也不知为什么,许还是圆房的事情,可汤嬷嬷教得那些,她是做不来的,而且就算做得来,祁徽这张脸一沉,肯定也就不敢了。再说这几日,她还在生气呢,并不想搭理祁徽,除了该有的礼仪,别的一概不多说,不多做。
因到中旬了,天气越发炎热,吴太后怕太阳晒,在殿内见她。
正中间放了冰鼎,白烟袅袅,与延福宫是一样的,陈韫玉进去之后,给太后行了礼便是乖巧得站在一边。
“坐吧,吃些凉瓜。”吴太后笑道,“在井水里放过了。”
陈韫玉答应一声,将宫人叉好的凉瓜送进嘴里。
冰凉凉的,稍微的有点沙,是她最喜欢吃的那种,忍不住笑起来:“好甜啊,母后,好像蜜糖呢!”
吴太后瞧着她比凉瓜还甜,心里感慨,若这姑娘与儿子生下皇孙来,不知该是如何好看!她笑眯眯看着陈韫玉吃,过得会儿道:“阿玉,皇上这性子呢,在一起久了就能摸清了。”
陈韫玉怔了怔,明亮的眼睛有些迷茫。
“皇上原先也不喜炼丹,他幼年爱好念书,太傅屡屡夸赞,说过目不忘,天纵奇才。谁想到,身子却越来越差了,精神不够用,什么都做不成,有日太医与我说,皇上可能活不长,被他听了去,后来就……”吴太后拭了拭眼角,叹息道,“我若不让他炼丹,他无事可做,越发厌世的,又有什么办法?那些道士是讨人厌,我也巴望皇上能醒悟,但多少年过去了,而今只盼他能开怀些。”
“阿玉,所以皇上炼丹的事儿,你莫要管,省得他生气。”
原来竟为此事,看来那日的话,被宫人告知太后了,陈韫玉红着脸道:“是妾身做错,不该劝皇上,今日听母后一席话,才知这炼丹是皇上用于寄托的。”
“你而今明白了也不晚。”吴太后目光慈和,“阿玉,我不是指责你,这实在算不上错,贤妻良母当是如此,但皇上不一样,他不喜听这些。我是为你着想,你得顺着皇上一些。”
圆不圆房另说,这感情得先培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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