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莹白的耳扇蜿蜒,浅浅含吮品尝,然後顺著颤抖的肌肤贴合滑动,一点点吻遍少女娇柔的肌理,“采衣,你要的太多了。”
“有时候,愿望简单一些的好。”
采衣被他吻得呻吟了一声,脚趾蜷缩了一下,紧紧抓着他肩膀处的白绡,“……简单?”
“对,简单到只剩下一个。”
一个?人的愿望怎么会简单到只有一个呢?江采衣觉得不可思议,睁着大大的黑润双眸,望进他那双勾人心魄的秀长凤眼,“陛下,你的愿望难道只有一个么?”
他淡淡哂笑,“自然。”
她不可思议,“陛下的愿望是什么?万里江山?”
“不。”
“富甲天下?”
“不。”
她挖空心思想了几个,“名垂千古?万国来朝?”
他始终摇头,终究微微一笑,倾身仰面,肌肤上都被烛光的暖色熏出了淡淡的玫红,微微散落的衣襟出隐约可见锁骨,万种风情凝一线白玉倾城。
“采衣,朕的愿望,是长安。”
“……长安?”
“对。岁月枯荣,长伴相安。朕要的从来就是一个长安,只有一个长安。”
皇上……她不可思议,呆呆的坐在那里,已经震惊了柔润的黑眸。
一地锦绣铺开,堆叠颜色,茉莉暗香泛悠悠,远处帐外青牛的铜铃在风里响动,秋草绿幽幽如碧波万顷,垂柳落叶河上飘,轻烟浮云随风摇。
凝眸处那个绝世美人,如画勾勒,几度恍然,芳草浅盈目,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让她以为似乎凡尘错踏。
……这怎么会是陛下的愿望?
长安……
长安。
不是万里山河,不是天子龙尊,不是锦绣百川,只是一个长安,唯独一个长安。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她的皇上是九天龙座上的至尊,西海皆是他的王土,可是,她的皇上却对她说,不要别的,只要长安。
“朕想要朕的长安常伴不离,至死不弃。朕想要她日后葬在朕的身畔,和朕一起受子子孙孙的祭祀——朕想要千秋万载,她的名字都写在身边。”
“很惊讶?”他怜惜的将手指抵在她的唇畔,缓缓摩挲。柔软乌亮的青丝蜷在耳背后,偎在唇角脸侧,阳光忽的从薄薄帷幕亮进来,刚好晒到他的脸庞,绝色倾城,一笔画不完妖娆,“逐鹿山河是朕的本能,而长安,才是朕的愿望。前者因为朕是皇帝,后者因为,朕是男人。”
“……江采衣,朕对你啊,何止是喜欢。”
☆、大猎 八 h
下雨了。
很小的雨。
八月的天气,虽然已经是初秋,下了雨也不怎么解暑热,伤口极容易腐化感染,江烨躺在帐子里,面色青黄,一咳嗽唇边就泛起细细血沫。
江采茗又愁又急,父亲虽然没有被押下大狱,却也被严密押解看管了起来,就连她也不能擅自出入帐子。白马惊了宸妃,本来也和江采茗没有什么关系,但由于白象是她想法子捕来的,所以就倒霉催的被牵连。虽然不至于被逮住下狱,但是江家的帐篷就此被羽林军层层围了起来,别说出去,就算站在门口喘个气,都要被几十双甲胄森然的士兵们盯着看。
往日里江家尊贵,宫里又有宸妃如日中天,猎场的掌事们都对江家礼遇三分,什么东西都捡好的送。光是解热用的冰块都挑了大块、整齐通透的。结果,自从江烨被皇帝一脚踹到地上后,掌事们就似把江家给忘了似的,只供应普通饭食,连养身的药品都没有。
掌事们不给供药,江家自己府里的药也送不进猎场来。江采茗见父亲这样咳着,怕是伤了肺和肋骨,心焦不已。帐子里只有水,她只能命人热了温温的细粥来亲手喂给江烨,哪知道江烨吃了几口就哇的吐了出来,白粥里头游着鲜红的血丝。
江采茗一看到血丝,顿时心头轰的一声,咬着嘴唇就落下泪来。
“皇上怎么踢得这样狠?”忙着扶爹爹躺好,江采茗泪珠子滚滚落了下来,“天这么热,连个冰都没有,爹爹心口有伤,连个药都没有……”
江烨摆摆手示意江采茗闭嘴,语调比砂纸还嘶哑几分,“我这是暂押待罪……皇上降罪之前……没有、没有药可吃……皇上,皇上这是气得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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