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走了侯爷的爱,恨自己的母亲妹妹早早去世……她委屈,可是,她也不无辜啊。”
“……”
“十几年了,我一直未能有孕,就是因为江采衣在我的饭食里掺了红花。”宋依颜淡淡看著窗外,被阳光照的如同红褐色香灰一般的云朵,局促的小院里,桂花刮擦出柔和的沙沙声。
“我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茗儿被她顶了恩宠,夺走了丈夫。是,我对不起她,可她又何尝对得起我?她已经拿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她报复了我,又要害我女儿一辈子!”
“活著,就是一场赌注。我用生命赌来的,可能是幸福,也可能是厄运。我赌输了,我认了。可是,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过这样的日子。”
宋依颜伸张五指,狠狠抓著身侧的木椅把手,紧的似乎能在坚硬的木头上刻下指痕。
“这个胎如果没了,我就只能回到马厩里面去。府里被莺儿管著,茗儿就连一点後盾都没了!有这个胎,我就还是晋候夫人,我还能为茗儿做些事。”
嬷嬷犹豫,“可是夫人,到了月份,总得有个孩子出来啊……莺儿夫人又防的滴水不漏的……”
宋依颜慢慢合上眼睛,“防的再紧,寻找机会总能插进缝去,莺儿……”她冷然一笑,“嬷嬷,孩子的事不用担心,等时机到了,你就去郊外的庄子或者妓院里去,找个被流掉的男婴,五六个月大的最好。到时候弄盆血来把孩子泡进去,那就是我流掉的孩子!”
……
谁在声泪俱下的对嘴,那麽逼真那麽动人的忏悔。
是发自肺腑的体会,还是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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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蚕大典自古就与亲耕之礼并重,所谓“天子亲耕以供粢盛,後亲蚕以供祭服”。帝王率众臣祭祀先农诸神,在先农坛亲耕,皇後则要在先蚕坛“亲桑”,以此为天下的黎民百姓做出表率。
选好了吉日,大猎猎场已经是秋初肥美的离离如同绒毯一样的绿草,钦天监监正走在最前头,龙蟠凤帜,北周禁宫朱雀门大开,先後涌出了以黑金两色为主的帝王仪仗和朱紫二色的宸妃仪仗。
君王率领众臣往东,宸妃率仪仗往西。
先蚕礼,历代由皇後主持,有祭先蚕、躬桑、献茧缫丝三个部分。江采衣虽然不是皇後,但是宸妃的身份主持祭蚕,也足够了。
顺天府已经先准备好蚕母送到猎场西郊的先蚕坛,进呈蚕种并将其送至蚕室。
江采衣身侧有文四品、武三品以上均各侍女一名进行陪祀,江采衣事先已经斋戒三天,其他嫔妃只需要斋戒一天,所有的东西太常寺已经提前收拾好。
嫋嫋青烟,直上青天,仿佛展翼!翔的凤鸟,於清晨的先蚕坛上空展开清渺的羽翼,映的周围花树堆雪,酒旆闪闪,一族烟村,数行霜树,断鸿声远长天暮。
玉鉴琼田三万顷,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
江采衣穿著常服踏入先蚕坛玉阶,兵卫仪仗和女乐在前导引,在在具服殿换上礼服,登上亲蚕坛,行六拜、三跪、三叩礼,迎神、初献、亚献、终献、撤馔、送神,视瘗。
蚕母已生,躬桑日巳时初刻,江采衣站在先蚕坛前,被女官服侍著,穿上了皇帝的龙袍。
江采衣的身量当然比沈络小得多,龙袍也是依著她的身材缝制的,鲜红绸缎上有金龙隐形,伴著桑叶形状的青绿色花纹,从脚底四面铺开去,仿佛被巨大牡丹花瓣供在中间,别有一种庄严肃穆的美豔。
蚕为龙精,月值大火,则浴其种,是蚕与马同气。只有祭祀先蚕时,江采衣才能穿龙袍,代表皇帝对先蚕进行祭祀。
女官们也弃了儒裙,穿上蟒袍,一群男装丽人整齐排成一队,看起来流霞一般璀璨,脂粉胭脂的香味和光华浮在女官们的脸上。
来到先蚕坛的大桑树前,郁郁葱葱的阴凉从烈阳下洒落,紫衣的引导女官引江采衣至采桑处,早有典仪女官等在树下,躬身福身奏请宸妃采桑。
相仪女官一人奉钩,跪於右旁,一人奉筐,跪於左旁,箜篌乐声响起,女乐们唱起了柔美的采桑歌。江采衣仰头右手持钩,左手持筐,在东畦第一棵桑树上采桑一条,又走去西畦第一棵桑前采桑二条,然後将钩筐交还给女官,转身走上观桑台的御座,观看其他妃嫔命妇采桑。
北周後宫嫔妃很少,只有几个小仪、小媛和选侍,画兰也在,只是男子选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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