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艳丽奢华,彼时大雨洗过的梨花烈艳冲天,殿中帷幕交错,垂纱叠嶂,画幕灯前细雨,垂莲盏里清歌。
当江采衣更衣完毕,站在沈络背後,而慕容尚河几人於君前折腰,在慕容千凤等人身後跪成一排。
现在的场面,其实和江采衣、叶子衿、慕容千凤、楼清月这些女人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
现在,擂台是雍合殿,上演的,将是皇帝和世族之间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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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由世族一方率先发动攻击。
叶子衿首当其冲,她先是哀婉凄绝的将楼清月的死状形容了一遍,再细细讲述了江采衣和楼清月平时的恩怨,说着说着,已然泣不成声,举起衣袖频频拭泪。
“嫔妾们也不敢相信娘娘会犯下这样的罪行,嫔妾都吓呆了……”
嘉宁左右顾盼,急的迅速奔去大殿中央磕头,“皇上,叶容华的指控有失啊,娘娘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哦?”叶子衿带着浓浓鼻音,睁大眼睛瞪向嘉宁,“当时御花园里只有衣妃娘娘和楼姐姐,不是衣妃娘娘,难道还能是楼姐姐自己用簪子戳死自己的不成?”
嘉宁冷冷看着她,“御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小主空口白牙,凭什麽栽赃我们娘娘?奴婢还想问问您,怎麽我们娘娘刚接触到楼常在的尸身,小主您和公主就恰恰出现了?下这麽大雨,小主和公主去御花园干什麽?”
伏在在楼清月尸体上哀哀哭泣的绘筝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哽咽,
“皇上,今日奴婢的姐姐脸色一直不对劲,说衣妃娘娘要在御花园召见她,还不许带内侍,於是奴婢就不敢跟随。因为下着大雨,姐姐她一直不回来,奴婢心慌,才央求叶容华去找找的,茺国公主正好也在,就陪着叶容华一起同去了,哪里想到找回来的竟然是小主的尸身……”
话里话外竟然有江采衣故意将楼清月引诱去花园谋杀的意思。
“乱讲!”嘉宁怒喝,“衣妃娘娘今日去御花园是偶然的!是璎珞声称选侍画兰高烧病重,央求娘娘去看,娘娘才会踏足御花园!”
叶子衿笑吟吟的看向嘉宁,扬起眉头,“哦?那麽事实呢?不如我们召来璎珞和画兰选侍问一问?”
早已准备好的璎珞自然否认,她脸蛋红红的,眸光躲闪着沈络背後的江采衣,狡黠的摇头,“奴婢从来没有给衣妃娘娘传过这样的话。”
画兰也被请来,他的神情虽然意外却也镇定,白衫垂地,淡淡看了江采衣和君王一眼,然後缓缓折腰跪拜。
“画兰公子姿容秀雅,虽然没有多精致,却自有惬意味道。”
叶子衿捂着嘴轻笑道,“人人都知道咱们宫中,就属画兰公子和衣妃娘娘最为亲厚,衣妃娘娘也常常为了画兰公子冲冠一怒,今日一看,公子果然十分让人乐意亲近呢。”
江采衣骤然眯起双眼,她还真小看叶子衿了。
这叶子衿着实刁滑,三言两语,就暗示了她和画兰有不当的交往关系。污她名节,却偏偏不明着来,言语机锋都藏在玩笑间,让人捏不住话柄。
画兰闻言淡淡看了叶子衿一眼,扬起眼睫,直直看向御座之上的帝王。
出乎他的衣料,沈络半点不豫的神色也没有,他玩味一样把江采衣的散发在指尖绕了一绕,兴趣盎然的看着满殿男女争斥驳论,仿佛是在看别人家的事情。
君王美貌所带来的紧迫张力和刺激还在,画兰手指撑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後一背的雪白发丝流淌如雪,怔然相望,那个御座上的人却仿佛根本不认识自己一样。
有一种感情,也许很久很久都不会想起,但只要想到一次,那一切就仿佛在昨天。
终究,他曾经和这个人在梨花树下面对面相逢。
一夜重露,梨花深处肢体相缠,这个人留下的海棠香气和发丝垂落在後颈的触感,依旧清晰。
他是这世上首屈一指的丹青妙手,江南水乡五月天,灯火熠熠红颜无不在笔下染的鲜活,然而这个人的指尖转饶的风华却永远是他难以画出来的。
往事历历浮眼前。
其实许多夜晚,他都是依靠着这些记忆渡过,呵,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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