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皇家医匠的诊治,董卓的外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坐卧、吃喝拉撒,但根治在身子骨里的内伤还差的很远。
缺少了合欢术的滋养,此刻的董卓已经没办法使用雍州鼎了,不过还好,这个秘密即便是最亲近的董旻、董越、李傕、郭汜之流,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不存在泄露不泄露的问题,也正因为如此,董卓倒也不怕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打歪主意。
吕布每日里仍旧护卫左右,李傕、郭汜整饬完军务,也趁机舒坦了几天,董旻、董越被训斥了过后,依旧是走狗遛鸟,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有李儒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每日工作到很晚才会休息。
一个阴森的,一缕月光撒入的,像是牢房一样恐怖森森的地方,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赫然便是黒甲毒蝎李儒。
虽然此时董卓已经抵达了弘农,脱离了危险,但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那支神秘小部队,李儒还是放心不下,所以一直以来,李儒都有在追查这个部队的踪迹。
按照李儒的分析,雒阳城内是不可能会有任何一个武装能够拥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可袭击事件的的确确还是发生了,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
敌人来自于内部。
李儒掌握着董卓麾下的间谍系统,通过不断的追查、探访,以及推理分析,李儒终于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了皇宫中的射声营上。
原因有如下几点:
第一,据报,死在雒阳城内的西凉精锐大多数都是箭伤,而且这箭没有箭羽,所以只能是强弩的箭矢。
射声营中便有弓箭和强弩,而且这些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各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打个突然袭击完全可以爆发出数倍于己的力量。
第二,经过仔细查验,射声营表面上编制依旧完整,但实际上已经有数百人不见了踪迹,按照相关官员的解释,竟然是战死,要知道一般情况下,这样的精锐部队只会团聚在皇帝跟前,不会随意出击,这个理由明显有些假。
第三,射声营属于北军,北军之前一直掌握在董旻、董越的手中,这二人绝对是属于能躲则躲,能逃则逃的角色,绝不可能让自己的人去卖命,况且董旻、董越一直都不喜欢雒阳北军,只喜欢他们自己的西凉军,对北军也是疏于管理。
李儒询问过了董旻、董越,结果二人一口否认,绝对没有安排过射声营任何任务,甚至警戒任务,射声营都没有参加。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那个校尉在撒谎!
李儒派人盯了那个校尉三天,最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绑到了这里,有人要问了,堂堂郎中令李儒,直接派人拿了那个校尉便是了,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吗?
不过正因为是李儒,所以才这么偷偷摸摸,若是李傕、郭汜,很可能咋咋呼呼就杀去了,到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原本雒阳军就有情绪,再这么刺激一下,很可能导致军变,好不容易安生了两天,李儒可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儿,让董卓不高兴,最终再起内乱。
“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吗?”
李儒右手背后,左手捏着一个三足酒樽,饶有兴致地盯着里面发泡的毒蝎酒,嘴角微微一撇,绽出一抹淡笑,抬起头望向黑暗中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壮汉,“我再说一遍,只要你招了,我必不杀你,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足够活一辈子。”
嗤呼!
嗤呼!
嗤呼!
月光撒下,显得阴暗更胜。
在深邃的阴暗中,喘.息声益发的沉重悲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校尉的声音更低了,他的额上满是汗珠,胸膛上鲜红的十字叉全部都是皮鞭抽打而成,在他的左胸口,一个方形的烙印深嵌其中,四周散发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啪!
啪!
皮鞭一遍又一遍的抽打在校尉的身上,校尉强忍着痛,一哼不坑,只是额上的汗珠早已止不住地淌下,刺在伤口上,更是疼痛难忍。
校尉石猛是杨彪当太尉的时候一点点提拔起来的,是杨彪最忠诚的拥护者,不管怎样,他都不会爆出半句关于杨彪的事情。
人就是死在战场上了,石猛死咬着这句话,绝不松口!
“石猛是吧?”李儒摆手示意狱卒停止鞭打,上前一小步,摸了摸两把小胡子,笑里藏刀道,“我承认你是个硬汉,我很佩服你这样的人,即便是在我们西凉,你这样的人也是值得尊重的,所以......我准备给你个痛快的。”
嗤呼!
嗤呼!
石猛抬头望向李儒,倘若能够这样,对于他自己而言,倒是解脱了。
黒甲毒蝎的李儒,石猛当然有过了解,他很期待的那一樽毒酒,即便是一点点蚕食自己,他相信,他也绝不会坑一声。
李儒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一种坚定,越是这样的眼神,越是重感情的人,只要是重感情的人,那么......李儒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李儒转过身,招呼狱卒,吩咐道:“传令下去,给我查,查一查石校尉的家人、亲属,凡是跟他有半点关系的人,全部给我杀了。”
石猛一怔,目瞪口呆。
“不!!!!”石猛咬牙切齿,全力挣脱枷锁,但是很可惜,铁索乃是玄铁所制,根本不可能挣脱开,铁索哗啦啦一阵震颤,“你这个疯子,恶魔,有种冲我一个人来!”
果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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