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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盈樽在奶奶忌日的前一星期,就开始每天坚持学校一下课就每天往奶奶家跑。
虽然百般保暖,余盈樽还是在春夏换季的时候,得了重感冒。余盈樽坐在奶奶床前,咳嗽的时候刻意背过身去,可奶奶依旧察觉到了。
余奶奶用微弱的声音问,“樽樽,又感冒了啊。”
余盈樽摇了摇头,“没事,奶奶我没事。”
余奶奶牵过余盈樽的手,拿大拇指轻轻地推手腕处的脉络,“左手刮一百下,右手刮一百下,你这孩子一到换季就生病,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奶奶,您给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吧。”余盈樽鼻头一酸,抽了一下鼻子。
“奶奶十几岁的时候啊,日本鬼子打过来,飞机就在头顶拉粑粑,你太奶奶带着奶奶跟几个姊妹往地窖里躲……
当时你爷爷家里有钱,他爸爸一眼就在奶奶几个姊妹里看上了奶奶,因为奶奶看起来像是能干活的人……
你爸爸本来还有个姐姐,养到八岁的时候阑尾炎,误诊死掉了,这是奶奶一辈子的遗憾…..”余奶奶断断续续讲了很多很多,余盈樽听得认真,她再把每一个字都往心里记。
余奶奶讲的太多,口里干,干咳了几声,余盈樽赶紧拿了吸管跟水杯喂奶奶喝水,“奶奶,您睡会吗?”
“我不困,你扶我起来走走吧。”
余盈樽赶紧去喊爷爷,一起扶了奶奶起床,余奶奶一手被余盈樽搀扶着,一手扶着床,勉强站起来。
把着桌椅走了没几步,余奶奶从桌上的布包里摸出五十块钱给余盈樽,交代说,“一会买菜的时候买些梨子,跟冰糖一起炖,对嗓子好。”
“好。”余盈樽闷声答,把五十块钱悉心折好,揣在兜里。
余奶奶只在家里走了一圈,在书房挂满了照片的墙前坐了一会,然后跟余盈樽说,“你扶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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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盈樽在出门买菜的时候撞上了提着礼盒的江月,二人相视而笑,江月先开的腔,“我陪你去买菜?”
“你怎么来了。”余盈樽抽了一下鼻子问,现在也就三点多,江月常理是不可能下班的。
江月晃了晃手里的礼盒,“我妈寄过来的,说是对老人家身体好,而且我也很担心你的感冒,所以就提前翘了班。”
江月把礼盒递到余盈樽手里,双手帮她整理好衣领,责怪道,“都重感冒成这样了,你还不好好穿衣服。”然后又拿过礼盒,牵着余盈樽的小手一起往菜市场走。
买菜结账时候江月先掏的钱,贩菜老板面露难色,“有零钱吗,今天收的都是整钞,找不太开了。”
余盈樽笑笑,“我来吧。”她从兜里翻钱,翻出刚刚奶奶给的五十的时候愣了一下,把二十给老板递过去。五十块钱放进了另一个兜里,末了还用手压了一下衣服兜,生怕钱掉出来。
现在余盈樽家吃饭饭桌上固定只有二人,余爷爷跟余盈樽,余盈樽往往先扒拉几筷子,等给奶奶的饭稍微凉一凉就先去给奶奶喂饭。
今天也是余爷爷跟余盈樽两个人吃的,江月坚持要代替余盈樽给余奶奶喂饭,让小姑娘先吃。
余盈樽放心不下,寥寥吃了几口就跑去奶奶卧室看。
她靠在门口,江月拿着勺子仔细的把饭菜捣碎,一勺只盛一点点,在嘴边吹凉,才喂入奶奶嘴里,耐心十足。
余盈樽默默地转身坐会饭桌上扒饭,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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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余盈樽跟寻常一样喂完了奶奶吃饭,奶奶说想睡会。
余盈樽没有离开卧室,静静的坐在奶奶床前,听奶奶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消失不见。余盈樽扶着墙站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镇定的喊来爷爷,拿了血压仪测血压,显示为0,给父母打电话,然后给江月打电话。
江月一夜没睡好,总觉得心里有事。他放心不下,起了个大早正在出租车上往余盈樽家去,接到电话的时候才明白是为什么。
“师傅前面社区医院停一下,您在这等我,先给您钱,千万别走,家里有急事。”江月掏了张一百给出租车司机,跑着进社区医院找了个护士带上医疗包一起上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也是个明眼人,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真是急事,跺脚把油门踩的用力。
护士把听诊器放在余奶奶胸前,半响摇了摇头,“节哀吧,老人家年纪大了,走的原因是心力衰竭。”
“奶奶说的最后一句是,我累了,想睡会。”余盈樽没哭,她复述着奶奶的最后一句给父母听,跟父母一起联系殡仪馆事项,买需要的东西,跑前跑后,布置灵堂。
江月留在家里陪余爷爷,怕老爷子一个人想不开。
余爷爷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但是没站稳,又跌回沙发里,江月想扶,余爷爷摆了摆手拒绝,“我没事,真没事。”
余爷爷摇摇晃晃的走到书房,江月紧随其后,看余爷爷拿了钢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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