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绝不会突然上门,闲话几句就走,却不明白他来意是什么。
养谦见她不做声,便又嘱咐:“纯儿,以后在这府中不可往别处乱走,尤其、尤其是遇见了他,最好就避开些,知道吗?”
阿纯虽然“痴愚”,但相貌偏极灵秀真淳,美玉无瑕,一看就是心底无邪惹人怜惜的孩子。
一来范垣的风评不好,二来上次妹子跟他见了便大哭了场,如今这人又似黄鼠狼给鸡拜年地找了过来,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养谦操着父兄的心,又因妹子的缺陷,便更加爱护百倍,此刻危机感在心底一时泛滥。
百般叮嘱过琉璃后,温养谦才退了出来。
在门口站了站,看一眼这偌大的范府,想尽快搬出去的念头越发犹如雨后春笋,恨不得立刻就带着琉璃跟母亲离开才好。
这天,养谦拐弯抹角地向温姨妈表达了对妹子在府里安全的担忧。
温姨妈安抚他道:“我看这府里的人对咱们都还极好,大小姐二小姐又时常过来探望你妹妹,她也算是有了玩伴,你不必过于担心。如果觉着住在这里终究不便,就等你春闱后,再想法搬出去就是了。”
养谦知道温姨妈才跟冯夫人姊妹重逢,正是情热的很,也不忍心让母亲多想,便只得答应。
如此又过数日,天气转冷,冯夫人那边已叮嘱曹氏,让管家娘子们多置办几套温家母子女们的过冬衣物。
又因冯夫人的寿辰快到了,只不过因为皇太后驾崩,还有范老爷的忌,所以府内并不大张旗鼓的操办,只在当日,那些小辈的进来磕头行礼罢了。
这天,温姨妈也带了琉璃一并前去,琉璃磕了头,冯夫人十分喜悦,把她叫到跟前儿,搂在怀里。
正东城也进来行礼,冯夫人就叫他坐在右手。
东城歪头看着琉璃道:“这些日子先生看的严,都不许我们逃课,我心里虽然惦记着妹妹,就是不得闲去找你玩,你有没有觉着闷?”
温姨妈在旁边替琉璃回答:“多谢你记挂着她,这府里的姊妹们待她都很好,反而比在南边的时候热闹呢。”
冯夫人望着琉璃安静的模样,笑道:“我就是怕这孩子不是个爱热闹的,会嫌她们聒噪。”
温姨妈道:“那怎么会,我也巴不得有人多陪着纯儿多说说话呢。”
东城则对琉璃道:“再过些日子我就放假了,到时候我陪着妹妹,咱们出去玩,对了,我听说哥哥前几日带了妹妹出去,都到什么地方逛去了?”
琉璃只是不回答,冯夫人摸摸她的头,对东城道:“你今儿有空,就带着纯儿到外头逛逛走走,记得要照顾好她。”
东城正巴不得,便忙跳起来。
望着两人离开,冯夫人才问温姨妈道:“怎么我近来听人说……老四不知做了什么,把纯儿弄哭了?”
温姨妈的心里咯噔一声。
冯夫人向来不喜范垣,倘若温姨妈认了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对这两人都不好,他们是来府里做客的,如果让他们“母子”因为自己而更生龃龉,那怎么了得?
所以温姨妈忙含笑道:“没影子的事,纯儿的脾气是这个样,说不清怎么就不好了。四爷是个稳重的人,怎么会无端端把她弄哭呢。都是以讹传讹的罢了,不要在意。”
冯夫人道:“如果有什么,你可不要瞒着我。他是这府里的人,我毕竟比你更清楚他的为人,纯儿什么都不晓得,别叫她受了委屈。”
温姨妈想起养谦叮嘱自己的话,点头答应,又忙把这一节搪塞过去。
且说东城陪着琉璃离开上房,一路沿着廊下往外,一边问东问西,琉璃不回答,他就自问自答。
琉璃见他言笑晏晏,面对自己丝毫的尴尬跟不耐烦都没有,可见是个心底无邪的好少年,面对东城,便也渐渐放松下来。
正东城指着前头说道:“妹妹你看,那两只鸟儿凑在一起像是说体己话呢,你猜他们说的是什么?”
不等琉璃回答,东城道:“我看左边那只黄的胖一些,它定然是在说待会儿去哪里捉虫吃,那只偏瘦些的大概吃素,你看它摇头咂嘴的去啄那花心,只怕是说要吃花呢。他们一言不合……”
正说到这里,那只灰色的鸟果然跳起来,抓了那胖黄的一下,东城乐得拍掌笑道:“你看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琉璃瞧着这少年开怀的模样,不禁莞尔。
这一笑,眉眼生辉,明眸皓齿,其丽无双。
东城望着她的笑,蓦地便呆住了。却也在这时候,另有两个少年从前头来,一眼看到他们两个,也都看愣了。
这两个少年,一个是范府长房的范承,另一个却是范承的表兄王光,今日是特来给冯夫人请安磕头的。
范承跟王光对视一眼:“看见了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温家的那个痴儿,你看她的样貌,是不是极好的?”
王光顿足道:“原来就是她?我也听说了好些传言,都说她长的是最标致的,偏偏是个痴儿,先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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