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晓得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那群家伙一样死在了外头。”
他嘴毒辣, 但本性不坏,锦绣早就摸清他的脾性,知道他这是在变相地关心自己,便学着陆厉的样子拍拍他的脑袋, 道:“我没那么容易死,放心。”
阿虎断了腿,站不起来, 只能吹胡子瞪眼睛地拍开她的手,一脸嫌弃。
方芽儿见他们相处和睦,不由心生羡慕:“之前我还以为你们处不来,还偷偷看过锦绣身上有没有你打她的痕迹, 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我打她?我哪敢打她,她跟个母老虎一样。”阿虎不满地嘟囔。
锦绣道:“不说这个,芽儿,那堆木牌为何要烧掉?”
赵老手中的木牌,是收养像他们这般无父无母的孩子时,每人都会刻一块。将他们的名字刻上去。他们只知晓有这块木牌存在,但从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今日见到赵老在烧木牌,锦绣心里自然好奇。
方芽儿小声对她道:“老头子烧掉的,都是确定遇害的孩子。幸好你回来得及时,不然等会就烧到你的牌子了。”
正说着,赵老扔木牌的手停下,看了眼,又朝孩子堆里望去:“锦绣?”
锦绣应声朝人群前面走:“我在,赵老。”
赵老看着她的眼神瞬间有些意味不明,不知是满意,还是带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意味。锦绣顿时暗中警惕,赵老从未用这种目光看着她,令她有些毛骨悚然。
她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或许赵老从一开始就知道派她去刺杀的非人而是妖,她此番平安回来,可能犯下了大错!
赵老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挥退锦绣。锦绣退回方芽儿他们身边,才察觉自己已一身冷汗。
“你脸色真差,发生了何事?”阿虎从头至尾目光都未从锦绣身上移开,察觉到她状态不对,忙问道。
锦绣摇摇头,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回去说。”
不多时,赵老已烧完木牌,将剩下的牌子递到下人手里,环视他们这些剩下的人,老脸上笑得温和慈爱,朗声道:“我的孩子们,对于你们同伴的遭遇,为父甚是心痛。然而人死不可复生,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复仇!你们都是经过我考验的孩子,回去,有顿美餐等着你们,修养好身体,义父有要事要托付给你们!去吧。”
孩子们都是挨饿受冻长大的,听闻有美食,顿时一哄而散,争先恐后跑去饭堂。锦绣蹲下身来背起阿虎,也跟着人群朝饭堂走去。
一路上,她都感觉到赵老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她用尽忍耐力才不至于落荒而逃。
阿虎在她背上,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脸色也凝重起来。抿着唇,一声不吭地望着前方。
赵老所说的美餐,不过是一人碗中多了几块肥肉,上面连着一丁点瘦肉,还有一小块鸡翅。但对这群孩子来说已是难得的美餐。阿虎与方芽儿他们忍不住每人多用了一碗饭。而锦绣昨夜吃过陶县最好吃的饭菜,今日又有心事加身,难免食欲缺缺。
好不容易挨到午饭结束,他们回屋休息时,锦绣看了眼屋外无人,关紧门窗,回头时便看见阿虎与方芽儿两个瞪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你们这是作甚?”锦绣猝不及防,被他们盯得发毛。
阿虎白了她一眼,道:“你心不在焉,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说罢,发生何事?为何那糟老头子叫你过去之后,你脸色会变得如此差?”
锦绣咬唇,心下挣扎许久,抬眼看见阿虎与方芽儿仍在看着自己,眼中不乏关怀与真挚,便下定决心向他们坦白:“赵老派我去杀的,不是人。”
“噗。”方芽儿笑出声来,阿虎脸上也是明显的不信,嘲讽道:“不是人,难道要你去杀阿猫阿狗?”
锦绣对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料,想起侍灯对自己说的话,便将一直用红绳拴着挂在脖子上的小布袋拿出,从里边掏出一块红锦缎,时隔十四年,这块锦缎仍旧如当初那般鲜红艳丽。她将锦缎铺开放在地上,手抚摸过上面绣着的一双鱼儿,道:“这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这次去,遇见一个认得我娘亲的人,她知道我有这块锦缎,她说这块锦缎当年害死了我娘。”
“就一块锦缎?”阿虎跟方芽儿凑过去看,但也只看到一块普通的锦缎,只不过质地好些,显然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也不知赵老为何会将这块值钱的玩意留给锦绣。
锦绣不回他的话,跪在锦缎旁割破自己的手掌心,挤出血滴在锦缎上,口中念念有词。
锦缎还是锦缎,毫无变化。阿虎有些不耐烦,怀疑是锦绣出门一趟被撞坏了脑袋。一直蹲在锦缎旁的方芽儿却发出一声低呼。
她看见锦缎上的一双鱼儿嘴巴动了下,睁开双眼。
方芽儿吓得跌坐在地上,那一对鱼猛然从锦缎里跃出来,鱼尾甩出几滴水,溅到三人脸上。
待得他们抹去脸上的水,睁眼看时,自己所在的地方已不是他们所住的小破屋,而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暗黄河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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