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的记者到监狱里采访他的时候问他后悔不后悔,结果我这哥们特别坚强地瞪着眼睛说一点都不后悔,他说这四年内要不是有黄碟作伴他的生活不知道要寂寞多少,记者一看没有起到教育目的赶紧又问他有没有什么遗恨?我哥们一听这话就给哭了,然后边抹眼泪边说他现在痛恨他们老家的教育,他妈的当年在山区的读书的时候生理卫生课从来没有上过,青春期间遗精都害怕了好几年。
记者听后感慨万分,举着个话筒对着摄像机说了半天废话,其中印象最深的有二句:
一句是:中国当代大学生对性的认识存在严重的误区,性教育,刻不容缓。
另一句是:性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这么c蛋的话一出,让无数人喷饭不已。
“帝宫”内的网吧也是我们学校混混们的活动大本营之一,2000年最流行的电脑游戏是当属“帝国时代”。当时网吧里硬件之烂是现在幸福的你所无法想像的。cpu大多是赛杨366,显示器是14模拟机,网络也不好,经常玩到一半脱机。然而这一些根本就无法阻挡我们把最大的热情投入到电脑游戏之上。那个时候,我们会为怎么样才能把“帝国时代”第一级的升级时间加快半分钟而绞尽脑汁;为在第sān_jí造27个农民还是28个农民争执不下……,我玩游戏最高记录是连续c了2天2夜,最后走出帝宫的时候东南西北黑夜白昼都分不清了,而我们屋的杨三更猛,他大四的时候曾有过连续29个通宵的经历,被我们惊为天人。
现在的我实在无法忘记在帝宫昏天暗地联机打游戏的日子,一年后的一个夏日夜晚,我和陈淞穿着裤衩躺在上海南汇区的一个农场的楼顶上看着不远处浑浊的大海厚颜无耻地吹牛之际,我们惊讶地发现对于游戏生活的经历是那么相似。于是我们尽情回忆着那段美丽的岁月,可是回忆着回忆着就开始伤感,那些逝去的日子无比清晰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心中的多米诺骨牌一下子倒了,很多似乎已经遗忘的温情一下子充塞在心头,我开始记得冬天的早上全宿舍的人都蹜在被窝里然后伸出个头看《相约星期六》,也开始记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大声争论学校哪个女孩子的茹房最为饱满,臀部最为雄浑,而有的夜晚会心血来潮地跑到c场上到处寻觅打野战的男女……这些醋酸的,雄性的回忆现在都一无例外成了我感伤的理由。而同样是一年后,当初在“帝国时代”里骁勇无比、酷爱杀农民的杨三成了一个无业游民,成天游荡在彭浦新村一带,通过一年多的孜孜奋斗,终于成为了当地一个颇为成功的流氓。有一次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当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扬三说除了睡觉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打发百无聊赖的时光,这句话从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口里听起来多少有点悲凉,在他租借的房间的墙角是一排“延中一加仑”的塑料瓶,里面全部是黄黄的y体――那是杨三一个月的n的综合,我问他在上海没有工作为什么不回河南老家。他却愤怒地回答:“不回,死也要死在上海”。扬三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理我而是继续蒙头睡觉,他的身体在薄薄的被子下面微微颤抖,我不知道那是冷还是因为他在哭泣,我宁愿是后者。而同样擅长杀农民的b哥现在成为一个私人印刷厂的熟练轧纸工人,每天用布满老茧的手挥舞着扎刀不苟言笑地轧纸。我去看过他一次,那天我们天高海阔地回忆了很多过往却始终没有和他提起电脑游戏,我怕会伤害到他,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里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在游戏里他是帝王是君主是万千少女崇拜的偶像可是现实生活中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轧纸工人。b哥一直都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善良到不会留恋过去的光荣和梦想,其实我知道他不是不会而是不敢,现实的艰难更加坚定了我这个观点,所以一不小心触动了,再细微的失落也会让你彻底绝望,而与其绝望,不如遗忘。
差不多是到了大三的时候,我们专业那些所谓的游戏玩家渭泾分明地分成了两大拨,一帮专攻电脑游戏,还有一拨迷恋街机。大体上而言,玩电脑游戏的混蛋们看不起玩街机的混蛋,觉得这么大了还去玩街机太傻b了,而玩街机的混蛋们更看不起玩电脑游戏的,认为他们都是弱智。这两拨人个个心比天高,鼻孔朝天赤ll地瞧不起彼此,大有水火不容之势。而我在玩游戏这方面则充分体现了博爱的宽广胸襟,我既玩电脑游戏也玩街机,并且玩的都很成功,对此我的形象类比是:假如你是一个成熟的嫖客,那么在你嫖娼之前有必要去分清是中国妓女还是外国妓女吗?
可是没有人愿意接受我这个生动形象的理论,他们继续互相谩骂,彼此蔑视,决定老死不相往来。
我最为钟爱的街机游戏是“格斗九七”,也就是“拳皇”,说起来我和我的好兄弟顾飞飞还就是通过打格斗认识的。
在“帝宫”的上面就是一个名叫“小世界”的街机房,“小世界”里的机器特别多,也很新潮,整个上海都找不出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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