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我,皱起眉头,我毫不掩饰的举动终于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平静甚至随意地坐在那里,漠然得找不到一丝女人的阴柔,如同一头极端美丽的猎豹,慵懒而危险,巡视着眼前的猎物——所有的老头,都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凤眼漫然扫过眼前脸红脖子粗的迂腐的考官——很难想象,是这样一群人长年累月地主持着天日庞大的人才选拔,他们连自己都不合格,还能给天日选出什么样的治国安邦的人才!
诗词?歌赋?我不懂诗词,不会歌赋,甚至毛笔字都写不好,可是我照样能够实现我的抱负,照样为天日贡献了一个隐形的财富王国,这群整天玩弄文字的老头,一条治国良策都想不出来,只会端着笔墨在背后伤人,干瘪得如同茴香豆的十八种写法,竟然敢骂我是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我承认,红颜祸水,是彻底惹恼我的四个字!
刚才还火爆得几乎拍桌翻板凳的场面,突然静了下来,一股冷飕飕的r眼看不见的风在他们脊背上聚集成形——
“吵够了?”我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拨开浮在表面的茶叶,轻啜一口,眼睛看也不看他们。
刚刚还争吵不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一个个像被点了哑x——双目憋得赤红,却终于没有胆子再出恶言!
“你们那么不屑于考试策论,反应如此激烈,倒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是不是身为考官的你们也不知策论如何下笔?”我懒洋洋近乎柔声地问道。
“你太狂妄了——”
“即使你是王妃,是主考官,也不能如此侮辱人!”
“无知狂妄!我们饱读诗书不会写,难道是你王妃会写?!”
“红颜祸水——”
……
争吵喝骂声再一次汹涌而来,这一次我没有再容他们放肆!
“啪!”一掌拍在脆弱的木桌上!
“哗啦”一声巨响,这张属于礼部的脆弱的桌子,便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化为一堆纷纷扬扬的木屑!
一只冒着热气的茶杯,狼狈地躺在废墟里。
开玩笑,对于一掌劈碎两块砖头的我而言,木桌当然十分脆弱,可是在这些手无缚j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考官面前,这木桌却比他们的脑袋结实得多。
他们一下子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用拼命压抑恐惧的眼神瞟我,却全部再也不敢吭声。
除了坐在一边、眼角开始堆积足以夹死老虎的笑纹的老太傅。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他们如此听话!”
我横了他一眼,当初还跟皇上保证会帮我到底,不让我被那群书呆子欺负,现在该帮我时不帮,净等着落井下石!
“你们不是不服气么?那好,我现在和你们比试一下,”我开口道。
他们都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似的,我,一个常年经商、习武的火爆王妃,要跟他们这群蛀书虫比学问?
单看他们一脸狂喜加轻视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懒得再说什么,我吩咐立刻摆上笔墨和香炉。
“以我的水平,我一柱香的时间便已足够,但是为了防止各位认为我预先有准备,对你们不公平,所以,写哪些方面的内容我们不规定,任由你们自由发挥,而比试的时间长短,也由你们定!”我淡淡地道。
要让一群读书人心服口服可比对付江湖人或者生意人难的多,所以我要尽量给他们优惠,让他们只觉占了便宜,还要用淡淡的激将把他们冲昏头脑,不能再开口与我斤斤计较。
他们惊疑地互相看了看,似乎还是不很相信我的话,老太傅终于站了起来,“老夫说两句。”
他地位超然,学识渊博,为人又素来刚直,那些考官虽然对我不敬,却一点也不敢在他面前张狂,大有蒙学小儿遇到孔圣人的心态,自然对他的话也完全听信。
“各位都是饱学大儒,王妃年纪轻轻,尚敢以一柱香为准,以各位的学识又岂能落后于王妃?但是,老夫也认为策论毕竟议论的是国之大事,岂能匆匆而就?一柱香时间太严苛,老夫逾距延长为两柱香,各位可有异议?”
考官纷纷摇头,不论是王妃还是太傅,都作了公正的规定,他们难道还怕区区一名女子?
我微微一笔,公正?只有天知道。论诡计,他们怎么能斗得过我这只狐狸?书生到底是书生,即使在官场打滚数十年,还是难改其迂直本性。
倘若我事先背好一肚子名留青史的策论,我当然能够在一柱香的时间完成,最重要的是,我的题目要与我的策论内容相合,所以,我需要自由发挥!
毛笔字不佳,没关系,我早已专门备好一支特制的毛笔,毫毛部分已经处理硬化,拿在手中,虽然没有钢笔和签字笔好用,即比西方那种羽毛笔好上太多,起码我一手颜体行草字可以在这支笔的帮助下潇洒成形,毫不吝啬地透出凝练浑厚,纵横跌宕的气派,连清歌乍一看到都眼前遽然一亮,赞不绝口。
颜体阳刚雄伟,大气磅礴,刚中带柔,方中有圆,却是我最爱的字体,前世我为此在颜体的硬笔字体上下过不少功夫,只是在信息网络的时代很难露上一手,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至于策论嘛,那就多了,六国论,过秦论,甚至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我个人偏好最后一篇,是当年我用来告诫身居高位的自己的。也罢,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盗用古人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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