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想扶她,另一个甩尾起身,像座小山一样挤进洞来,将光线都遮挡了,湿漉漉的大鼻孔把元琅从头到脚给拱了一遍,硕大灿金色眼珠在昏暗洞穴内熠熠发光。
“我没事,我没事……”元琅面无表情,胸口发凉,好像浸泡在冰水里,过去那些屈辱难受的回忆像水中饥渴的蚂蝗一样爬遍她全身,紧紧吸附在皮肉血骨里,将一切都压榨得干干净净,碾碎成粉末。
她咽下一口口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缓缓开口:“那一对幸存的年轻夫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个是我的前夫,另一个则是我的妹妹……”
此刻元琅的声音轻飘飘的,面色铁青,双目放空,看上去就像一只刚断了气的鬼。
他们没死,而且还成了和自己一样,为数不多的幸存者。那么问题来了,她应该去寻找他们吗?找到之后,应选择用什么方式来面对他们?一笑泯恩仇,还是依旧老死不相往来呢?
许清清双眉紧蹙望着元琅,不知该如何开口接话。即便是性格内向,阅历稀少如她,也多少浏览过几个狗血纠葛的撕逼大戏,读过几本正反派角色鲜明的网络小说。她毕竟是局外人,不清楚元琅和另外两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没有资格置喙评论或当仲裁者。
只是这前任姐夫和小姨子感情如胶似漆,看起来没有任何尴尬疏离,总有几分怪异不适,曾经的妻子和永远的姐姐又将被他们置于何地呢?
元琅缓了一下,理智回笼,看着眼前的一人一兽,一手摸上巨兽毛绒绒的头颅,另一只放到许清清手臂上:“对不起,吓到你们了,是我失态……”
许清清摇了摇头,伸手轻拍元琅的脸,像她当时安慰自己一样,开口道:“姐,振作一点!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理会他们了。有什么非见不可的理由吗?难道离了他们,咱还过不下去了?我倒觉得这几天没有别人打搅,过得挺自在。”
元琅将滚到一旁的锅子拿到手上,站起身,只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用力眨眨眼,逼退眼眶中的涩意。
巨兽见元琅收拾好了东西,似乎要把黑色背囊往背上背,他知道这背囊对两个小雌兽而言很重,背个一小会儿就会腰酸背痛。
于是他拿出在部落里黑狼犬布克教他的,能够迅速博取好感度,降低自身威胁性的动作,一边无比热情地摇尾巴迎上去,一边咧开嘴摆出微笑的表情,露出上面的一排牙的尖尖,示意她将背囊交给自己。
许清清觉得巨兽像是一条憨厚大狗,被他故作友善的滑稽表情逗得吭哧一笑,对他的恐惧也与日俱减,朝元琅抬抬下巴,也让她把背包交给对方,牵着她朝洞外走去。
眼前尽是纵横交错,盘根复杂的茂密树根和千姿百态,高耸入云的古木奇枝,它们的枝桠交错,有的如同利剑般直插云霄,有的则像碧绿青云尽情铺展开,它们的颜色深浅不一,却都张扬着最原始粗犷的生命力。元琅看着这一望无尽的苍山林海,心绪渐渐安定,她让金色丝缕随意打在脸上,嗅着风中带来阵阵古木清香。
原本咧嘴叼着大背囊,跟在元琅后头的巨兽,忽然迈步向前,三两下超过了她。他在经过时用毛绒绒的身子,从头到尾亲密蹭了她一遍,确定她浑身上下沾满了自己的味道,才心满意足地稳步向前。
两人一兽,继续启程。
第十九章 穿过林地(主剧情)
正午时刻,丰沛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白云从碧蓝色天穹静谧轻悠地飘过,大片大片的浅灰色阴影在粗犷山林间流动。两人一兽走的这一段路崎岖不平,沿途尽是交错盘踞的粗大树根与灌木藤蔓,地面铺着奇厚无比的枯枝落叶,普遍深至元琅和许清清的大腿和腹部,有的甚至可以将她们整个人都给淹没。
这些高耸入云,粗壮茂密的参天巨树,看上去有十几层楼那么高,需要十多个人手拉手环抱才行,形成了一种独木成林的奇异景观。元琅对这些树没有清晰概念,更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只知道眼前这些纵横生长的地面根和一团团纠缠颤动的藤蔓,会使她们的行走变得愈发困难。树根上面还附着生长着苔藓、地衣等湿滑植物,如果直接踩上去,会有滑倒的危险。
路旁的许多低矮植被上还经常停留着奇形怪状、色彩斑斓的昆虫或两栖类动物蜥蜴,蛙等,它们拥有咔嚓直响的巨大口器,不断舞动的毛发触须和向外pēn_shè浊白毒液的圆形疙瘩,这些元素加在一起,构成了元琅对丛林的坏印象,壮美雄浑的景色之下,还有无数她无法领略美感的生命存在。
“啊啊——”感觉腿脚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什么东西缠绕着,又麻又痒,许清清低下头一看,吓得冷汗嗖嗖直冒,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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