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雨越下越大，闪电从空中划过，却无法掩盖纪繁兮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切斯底里的声音。
“程……野……程……”
倔强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委屈，在电闪雷鸣的夜晚格外刺耳。
三年了，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叫的却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戳霍庭琛心底最柔弱的地方，然后，他的心底鲜血直流。
他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动不动的站在雨里，静静地看着纪繁兮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程野？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追纪小姐。”谢岩看着身边撑着男子命令道。
“是。”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顺着纪繁兮跑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霍少，纪小姐，纪小姐好像开口说话了……”谢岩走到霍庭琛身边，为他撑起雨伞。
谢岩的声音很弱，他有些不确定，准确的说，他不知道该如何跟霍庭琛谈论这件事。
失语了三年的纪繁兮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从她嘴里说出的第一个词语，竟然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要知道，霍庭琛陪伴了她三年，照顾了她三年。
三年后，她终于能开口说话，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霍庭琛”。
“程野？”霍庭琛的眉心越皱越深，猩红的眸子透着一丝冷光。
蓦地，他一把推开头顶上的雨伞，踩着大步朝纪繁兮走去。
“程野！不要走……”终于，在试了几次之后，纪繁兮终于能说出完整的话了，她又能开口说话了。
“不要走，程野你回来……”无助的声音淹没在大雨中，纪繁兮哭的越来越厉害。
纪繁兮在霍家待着三年，这是霍庭琛第一次看见纪繁兮流眼泪，为一个叫程野的男人流的眼泪。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大颗大颗的雨珠顺着西服的衣角落了下来，白色的裙摆湿漉漉的贴在她白皙纤瘦的腿上，她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纪小姐，您慢点。”撑伞的下人跟了过来，关切的说道。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管我，你，你们去帮我追，追那个人。”失语多年，突然开口说话，她好像还有一些障碍，说话不是特别连贯。
“快去。”她哀求的看着他们。
“好的。”两名男子撑着雨伞朝她所指的方向跑去。
纪繁兮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身后霍庭琛的步子越来越近，可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纪小姐，那边什么都没有，我们追过去什么人都没有见到。”一无所获的两个人跑回来跟纪繁兮报告。
什么人都没有？不是程野？
可是，为什么她明明看到的就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她怎么会忘记他的样子，她怎么会认错他？不可能！
可是，如果是程野的话，他为什么要跑？
难道真的不是程野，只是因为她太想他了？
一想到这里，纪繁兮突然觉得体力被透支一样，她的双腿渐渐发软，最后瘫坐在地上。
积水漫过她的脚踝，顺着裙摆浸润着她的肌肤。
“程野，程野。”她的嘴里碎碎念念。
程野？程野？此时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每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霍庭琛的心脏。
霍庭琛靠近纪繁兮，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撕碎。让她也尝尝被撕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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