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半死不活的被人带到了地面上的石室内牢。
两个家仆将他一扔,他便像片吸了水的海绵,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一身的稻草。
端木俞挥退跟随的人,迈步进入这阴冷潮湿,气味恶心怪异的地方。
她站到景岳身边,景岳睁着一双眼呆愣愣地看着石牢斑驳的天花板。
端木俞用脚尖小小的踢了他一下:“喂,还活着吗?”
景岳一动不动,跟失了生气的木偶人一般,不过眼皮眨动一下。
端木俞蹲了下来,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
彭世饶将她放在金悦的时候,她那个时候是清醒的佯装昏迷而已,自然悉知了当时景岳的反应。
他那时太镇定了。不是因为瑾瑜的失踪跟他有关系,那就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场了,所以镇定地没有丝毫人气。
她用手指点了点景岳的膝盖骨,景岳仍旧没有反应。
“看来你已经废了,景岳,你没有未来了,只能等死了。”
景岳忽而咧嘴动了,嗓音干哑,带着破风:“公主,你说的对。那你还过来、咳咳、过来做什么呢?我已经废了,废了,没用了...你是来看我好戏的吗?”
“嘻嘻,你真的不想活啦,与其这么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事,你说对吗?”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刀鞘上点缀着红宝石。
瑾瑜把小刀塞进景岳的手心内,再帮他抬手对着了自己的脖子:“我来帮你啦,你自己动手吧,我可是不会杀人的。”
景岳一双灰败的眼睛挪动着,最终对上了端木俞的眸子“....”
“动手啊,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到现在为止。你想看的话,还可以多看我两眼,我是你这世里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好歹我也不难看不是?”
面临即刻死亡的这一选项,景岳死去的心脏终于轰然跳动起来。
他竭尽全力地甩开匕首,先是胸口震动,继而是双手颤抖,到最后咬合的牙关也跟着愤怒激烈的颤抖起来。
牙关上下抖动着,磕磕碰碰出清脆的声音,他断断续续地、睚眦欲裂地瞪着端木俞:“你、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我我不会!这一切拜你所赐!拜你们所赐!”
端木俞仍旧是笑,柔胰拖着下巴,歪着脑袋,眸光却若海般平静:“你说的没错呀。但要我说啊,没人过得轻松如意嘛。你想做那小百姓,在家中耕上几亩田地,养上妻子儿女,辛苦了一整年,赚了几两银子,上交赋税后,还不够全家人吃饭的呢。官府和世道压着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说有钱的富商,争抢多利,官府插一手,油水被揩进大半,若是不懂地交友做事,倾家荡产也不过眨眼间的事情。再说朝堂 上的大人们,自然有比他们更大的人压着,本公主...那就不多说,我不想跟人比惨,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太子,就说刑虐你的太子,他是有权利将你处置了,可是当今陛下要处置他,你以为是难事?”
端木俞伸出手指在景岳颤抖的唇瓣上抚弄两下,眨眨眼睛继续道:“人活一世,必定有东西压在头上,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景岳嗤笑一声,想要别开头,最后还是未动:“说地好听..哼,不知公主为何跟我说这么多,景岳已经是废人。”
“哼哼,”端木俞回以嗤笑:“自然你作为一个人,还是很有用处的。你身上有什么呢?有脑子。我正好需要你的脑子。脑子是什么?就是你的价值,腿废了又怎么样,照样有机会获得荣华富贵。”
瑾瑜公主站了起来,言尽于此,背过身去转身准备往外走。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景岳挣扎着半坐起来,赫赫地喘着气。
瑾瑜侧过头来,用余光看着地上的稻草,并不正视他:“我自会给你机会,让你获得你想要的。但这是有前提的,任何事情都有前提,你可要想清楚了。”她顿了顿,继续道:“前提就是你的忠心。我今日也不是救你,这一点我俩都很清楚,我们做的是公平的等价交换。这个生意做不做,看你自己。”
立冬这天,公主府的厨房里做了小汤圆,桂花馅儿、荷花馅儿、芝麻馅儿等等应有尽有。
为了热闹,两个甜心丫鬟,高嬷嬷一同上了桌,最后被请过来的还有杵着拐杖瘸了一条腿的景岳。
为了能看到公主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笑容,莱子成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时的问她汤圆有没有太甜,要是不喜欢的话他再去重做。
瑾瑜圈住莱子成的脖子,送上黏黏糊糊沾满了芝麻的香吻。
“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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