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热情不足,恐怕她口中的“事业版图”还将越路跨海,达到未知的新世界去。
总之,在程菡的口中,花茶生意是能赚大钱且利国利民的大生意,这时候不掺一脚,简直会后悔一辈子。
这些说辞来之前,两人简单沟通过,薛蕲宁是知道大概的,但是现在再听程菡这么认真一说,不止周懋,连她都有些热血沸腾。
江南,西北,西南,富饶之地,贫瘠之地,烟瘴之地,那些他们在帝京里的人从来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人情与风景,充满了令人心动的魅力。
即便只是随口言说,也让人心动神摇。
薛蕲宁有些失神,国朝这么大,甚至陆海之上还有许多不曾听闻的外邦与异国,但她的心却这么小,小到曾经只能看到眼前,只看得到自己的难过与委屈。
人怎么会这么渺小呢?
活得浑浑噩噩的时候每一天就这样过去,活得清醒一些有目标一些,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如果她能看到更多,那她的心是不是也能感受到更多?
小时候那种天真的想法,想让大家都开心,想让所有人都吃饱,路上不要见到可怜的乞丐,这些是不是都有可能会实现?
神思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幅幅斑斓的画卷从眼前划过。
“阿宁?”
“薛姐姐?”
耳边响起程菡同周懋呼唤她的声音,薛蕲宁收回心神,愣愣的看着眼前两人,陡然开口问了一句,“阿菡,毛毛,你们有没有想过,去看不一样的世界?”
“新鲜的,宽广无垠的,令人心潮澎湃的,新世界。”
更甚者,不只是看,而是努力去创造,就像那些为官造福一方、为相治国平天下的人们一样,去开创属于自己的国朝盛世。
这一刻,多年前,曾经在知行堂中被埋下的小小种子,沉寂多年,一朝破壳,终于展露了嫩芽。
第19章 1-19心事
永德帝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舅舅,对自家外甥充满了疼惜。
作为别人家的舅舅, 他的满心疼惜终止在了一个月明星稀的春日夜晚。
大半夜的, 被突然入宫的外甥从宠妃床.上挖起来, 他没抱怨,毕竟向来省心的外甥难得摆出一副想和他谈心事的样子,作为长辈,他当然愿意开解开解这迷茫的年轻人。
于是,夜深人静的,两人在脸对脸眼对眼的坐在了一张圆桌前。
一刻钟,两刻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倒霉外甥除了开口叫了一声舅舅之外, 啥话也没有。
他觉得不行, 于是努力压下困意和蔼开口,“阿暄啊, 你想和舅舅说什么就说吧, 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若是你有为难的事,舅舅也肯定帮你解决!”
所以,该说了吧。
从入宫起就心事重重的魏晅瑜看着对面不断打哈欠的永德帝,踌躇着开口,“舅舅……”
永德帝来了精神, 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只等着下一句关键话。
结果这人迟疑了许久, 最终还是半字未透露。
这倒霉外甥!永德帝摇头叹气,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又耐心安抚了几句。
好不容易再次松动想说些什么的永平侯,结果最后还是在永德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再度保持了缄默。
一次两次,可以,三次四次,勉强,等到第五第六次,永德帝不乐意了,他觉得自己今天格外不想做一个温柔贴心的好舅舅。
尤其是自己一犯困忍不住想睡时,这小子就要折腾他一次。
这到底是亲外甥还是仇人来的?
于是,等外面天色亮起该上早朝时,永德帝肿着一双鱼泡眼面无表情的拍了拍依旧忧愁的大外甥,语气森森,“小子,你很好。”
早朝之上,因着皇帝今天格外.阴翳的脸色,朝臣们收敛了不少,即便是最不省心的言官御史,也没敢太触霉头,格外乖顺老实。
永德帝满意的逡巡了一圈儿下面这些知情识趣的朝臣,以袖掩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辛苦的熬完了一场朝会。
他正想着先回去补个觉再去教训不省心的外甥,结果心腹內侍突然通报了一个让他有些振奋的消息。
昨晚那个折腾了大半夜的臭小子居然被太后、皇后和两位长公主联手逮住审问了!
要知道那四座大山就连陛下都不敢直面锋芒,想必这种情形之下,倒霉外甥就算不想说也得一字不漏的老实交代了。
这么一想,永德帝瞬间雀跃起来,人也不困了,腿也不乏了,袍袖一甩,龙行虎步的直往怡康宫而去,顶着一双鱼泡眼居然笑出了几分英俊风采。
到了殿门口,还没等他迈步入内,那守在殿前的內侍弓着腰快步上前,战战兢兢开口,“启、启禀陛下,太后娘娘有命,请您偏殿暂歇。”
在帝王充满威慑的目光中,那內侍差点被吓得哭出来,但还是顽强的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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