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回了客栈房间,未坐太久,就有一戴着斗笠的黑衣人从窗飞进她房间内。
“子若姑娘走了?”阮桃摘下斗笠道。
月无忧点点头。
“我看见啦,她依依不舍的。”
“是嘛,”月无忧倒没看出来,因为萧子若走时并没扭捏,头也没有回。
“她对你很有情愫,我那时就看出来了,怎么,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她说,我欠她一次,不用还,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阮桃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听了月无忧这话,忍不住笑了:“子若姑娘是个聪明人,或许觉得时机未到,大概怕你拒绝她,就给双方都留了余地。”
月无忧想了想,这的确像萧子若会做的事。
“你呢,今日打探到什么?”月无忧不再去想,拿了柄折扇打开为阮桃扇风,阮桃看她这讨好的样子,索性便坐下享受,又指使月无忧再给她倒茶,月无忧恭恭敬敬的和个小厮似的,倒了茶端送到阮桃面前,阮桃忍着笑消受了,才摇头道:“今日也是什么都没有。”
“若萧子若说的这法子当真管用,那就再等等看。”
“是啊,”阮桃点头应声。
萧子若将汪天寿治不好月无忧的消息散布的江湖人尽皆知,只要汪天寿不是隐居世外的高人,就定然会听说此事,激他来找月无忧,总比月无忧在这阔大江湖寻他来的容易。
萧子若这主意带着几分赌徒的孤注一掷,汪天寿若真寻来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若不为所动,实际也对月无忧无多大影响,况且萧子若是个万事留后路的人,即便汪天寿不来,她也定然有别的主意。
阮桃对萧子若这个主意很赞同,于是月无忧便在人前露面,阮桃在暗处打探,只等汪天寿来,这已过了两月余,并没见着什么像是传闻的汪天寿的人,月无忧并不着急,她来中原寻了这么久,也就不差这些时日,于是几人耐着性子,总算将汪天寿等来了。
“那两个人,一老一少,就坐在你们旁边的饭桌,那个老年人胡子一把,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旁边跟着那个少年,似是他的徒弟,他们一直在打量你,而且那个老的一边盯着你,还一边骂。”
“骂?”
“恩…这个,他就骂一些,‘原来是这个小兔崽子,竟敢散播谣言,若你唬弄老头子,让老头子轻易治好了你的病,老头子就一巴掌拍碎了你的脑瓜子,’这样的话,”阮桃忍着笑道。
“离得那么近,我和绿蝶却丝毫没有察觉,也没有听见他讲话,看来他功夫很好,”月无忧无奈道。
“而且,脾气也很怪,”绿蝶开心的拍手。
“功夫也高深莫测,若不是我扮做路人走过去,也听不清他讲的话,”阮桃附和道。她当日也在酒楼内,但并不与月无忧同一桌,而是单独一桌坐在角落打量酒楼进出的人,那一老一少一进酒楼,阮桃就觉着奇怪,因为那老年人进了酒楼先打量了酒楼里的客人,然后就盯住了月无忧上下的瞧她,月无忧功夫不低,被人这么审视却毫无察觉,阮桃心里便有些计较,对这老者身份有了些猜想,而后那一老一少坐去了月无忧旁边的空桌,阮桃只看见那老者盯着月无忧口中念念有词,于是起身不经意的走过去,才听清了这两句骂话。
若没错,这老者就是医林杏手汪天寿无疑了。
想不到萧子若这法子果然讨巧,竟真将汪天寿激将的主动来寻月无忧了。
“那我们还不快去找他给你治病,他住了哪里,我们快去,”绿蝶欢快的道,却见阮桃摇头,“咦?”绿蝶奇道:“你没有跟着他看他入住了哪里么?”
“汪天寿的功夫了得高深,我没有跟他,不过没关系,他想来明日还会来的。”
“若明日不来怎么办,我们可怎么找他?”
“现在不是我们找他,而是等他来找我们,”阮桃如此道。
可绿蝶还是很担心:“但他要是不来怎么办?”
“只要汪天寿的脾气真和传言说的那样怪,他就不会甘心走的,”阮桃笃定道,这也是她和萧子若商议出来的应对之法。
汪天寿即使来了,也不必去主动找他,只管吊着汪天寿的胃口,让汪天寿主动为月无忧诊治,否则恐怕去求汪天寿,只会被拒绝,那就一切白费了。
便只有似赌徒般孤注一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寻医问路二
初入中原之时,月无忧机缘巧合下得知汪天寿有神医的美誉,且医术神乎其神,便认定了寻得汪天寿自己就有救,她初时对寻医这事其实想的颇为简单,还以为这是顺手拈来的事,只因她在西域过惯了顺心的日子,且不说她功夫已少有敌手,便是阮桃和绿蝶护在她身侧,由不得她不顺心,月无忧在西域过的快活自在,可谓要风得风,然而入了中原,方才明白很多事并非那么简单,便是寻医这件事,便耽误了许多年的时间。
时间过的好快,月无忧的病也越来越拖不得,但汪天寿行踪飘忽不定,好不容易有一些消息寻去却又是一场空,失望太多,月无忧甚至已对寻医这事看的淡然,只是终究关系着自己的性命,便是她不上心,爱慕她的人也要上心,但寻得了汪天寿,当真就有救了么?谁也说不准,但也只有自欺欺人似的抱着那点希望继续找下去,至少找下去,就有可能治好月无忧的病。
不寻下去,恐怕就只有等死一条路。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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