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心清水浊,宝相外宣道无为;人高山矮,神仪内莹法自然
蝶翼见老叟心有不快,立刻显出非常不好意思的神情,恭敬答道:“晚辈绝没有此意,只不过一时口拙,未想冲撞前辈,万分抱歉。”那老叟见这小姑娘礼数周到,温雅可人,也即刻展颜欢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所言虚实你也不考虑,就对我坦诚布公,你这小姑娘也太没有心机了,我要是坏人怎么办?”
蝶翼见这老叟赞扬自己,遂答道:“初见前辈,便知前辈非比凡人;经过交谈,前辈心清水浊的智者高论,又让我佩服不已,恕晚辈斗胆再补上一句‘山矮人高’,我想前辈一定当之无愧;再仔细看前辈仪容,虽衣衫褴褛,然而宝相外宣,神仪内莹,道法自然,逍遥无为,纯阳、钟离之流亚也。前辈说与昆仑派有渊源,那是本派之福,我怎会不相信?在昆仑,我最喜仙长们讲述仙侠传奇,前辈道法修为如此之高,想必也曾经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不妨说给我听听,我也好增长见闻,恭聆教益。”
那老者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我乃黄山一野老,哪有什么惊世骇俗之举,只不过早年修习道法,仰慕剑仙侠义,诛杀了几个魔道小丑而已,不值一提。”
蝶翼闻老者谦虚地说诛杀了几个魔道小丑,就越发感兴趣,想知道诛杀的是哪些外道邪魔。于是,便急着追问道:“哪些魔道小丑,怎么杀的?”
老者道:“我还是先说说我的身世吧。我本函谷关一弃婴,生来满身毒疮,须发皆白,父母以为妖孽,不忍杀之而弃我于荒野,因此师父给我取名函婴。师父重玄大师慧眼洞察,看出我是修行的好坯子,于是用仙法结合灵药炼我百日,终于脱胎换骨,因我不昧夙因,识得师父的前世亦是我前世之师,今生重遇,我当时便认出,立刻拜师。重玄大师当然也知道,因一生不肯落其师兄步虚大师的下风,见师兄之徒虚元在昆仑开宗立派,便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我因较常人聪颖,弱冠之前,便将乃师的法术全部学会,只是功力还欠火候,当时心高气傲,便想找几个魔教妖人试试手。
“便向师父辞行,下山修积外功,因为早听说那时魔道中法力高深的能者的巢穴在何处,于是径奔而往。首当其冲者,便是五台山妖僧,有“鬼文殊”之称的智珠禅师,他是我初出茅庐遇到的头号劲敌,这智珠禅师的法力之高,几乎在北方正邪两道都屈指可数,法力高还不算,他最厉害之处是临敌作战,智珠在握,对敌经验老道,而且奸诈狡猾,无人能出其右,同时心狠手辣,他从不直接将人杀死,而能将人折磨得痛苦不堪而死。因此,另正魔两道皆对之闻风丧胆。我就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敌人越强大,我越喜欢挑战,于是便上了五台山,直接冲到五台山文殊院前向他叫阵,他见来索战之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便对我非常轻蔑,派一个不入流的末代弟子与我对敌,我当时很是恼火,一剑便将他斩了。即便这样,他还是以为我只不过比某些年轻剑侠法力高点,并没有对我另眼相看,还是很轻视我,又派出一个面目凶煞,使两个大锤子的高大僧人来与我战斗,见他两柄五六百斤重的大锤挥舞地虎虎生风,我淡然一笑,一剑便将他兵器削断,再一剑便取了他性命。这次,才令他对我刮目相看,同时也对我恼怒之极,心想‘我鬼文殊在北方可谓无人能敌,而今被人上门挑战,连斩我两名弟子,今日若不要了这小贼的性命,我鬼文殊如何在魔道中立足。’”
蝶翼听到这里,忽然问道:“这时就交手了么?后来怎样?”
那老叟接着说道:“那鬼文殊认为我的举动是对他尊崇地位的极大侮辱,令他无法容忍我的挑衅,他以想好要令我受尽千万种折磨而死,于是他也顾不得以大欺小什么狗屁面子,既然是来向自己挑战的,想必也听过鬼文殊的厉害,要不然就去见阎王。于是便接受我的挑战,我们便开始交手起来,这鬼文殊智珠禅师果然并非浪得虚名,法力之高也是实至名归,这也更坚定了我此行非虚的念头,要么你死要么我王,我当时并没有什么把握,因为他胜我之处太多,我胜过他之处太少,我唯一能胜过他的便是我的年纪,这个年龄拥有这样的法力,令对手心理没底,同时给他施加了压力。我与他多对敌一个回合,他就越会起疑,这样对我越有利。其实论法力,他也未见得能胜我多少。我记得那天烟雨蒙蒙,五台山烟岚缭绕,五座山峰如同五座高台直插云天,我们就在那五座高台上比试,因为我师父的性格乖僻,向来轻视法宝,而重实修,乃师留下的法宝,尽数送给他师兄步虚大师。因此我用的法宝是一柄普通的飞剑,只不过经过我自己的祭炼变得妙用无穷而已。
“而那鬼文殊智珠禅师,法宝甚多,见我只用一柄飞剑,开始也没占我便宜,只用一杵禅杖和我比斗,那次比斗实在精彩,我们穿梭于五座高台之间,追星赶月一般,如今想起也是记忆犹新。他那禅杖却并非凡品,经过百年祭炼,而变为大小随意,金光奕奕,喷雾吐烟,妙用无穷,因为我师重玄大师杂学甚多,变化无端,因此我学会了这些杂学,虽无那般神妙的法宝,对敌起来也没有感觉到吃亏,倒是感觉将所学演练出来非常有趣,那时只当这鬼文殊是我发挥所学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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