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城南面的大山之中,一支商贾服色的车队,正在连绵苍茫的群山之中向南疾行。
走在车队最前面的那人披着黑色的斗篷,不走近看不清面貌。
当一行车队继续往南走了三天的路程以后,黑斗篷身边的一个精瘦的汉子嘶哑着声音问道:“族长,我们去何处?”
“白狼山——”黑斗篷将手中的马鞭向西南方向摇摇一指:“明日午时前,务必抵达!”
“遵命!”
这黑斗篷不是别人,正是江东第一大族的族长魏腾,字周林。他约莫三十多岁,虽然还处在壮年,可是由于酒色过度,两颊苍白而憔悴,小眼角已经有了几道深深的鱼尾纹,眼窝也有些发暗。
车队的轺车上装载的都是兵器、种子和金银。
他这次要去的白狼山是山越族首领潘临盘踞的领地。
目的不言而喻,魏腾觉得仅仅靠盘踞苍云岭的严白虎的残兵败将是不可能打败黄巾贼寇的,如果想一劳永逸的永绝后患,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力量就是拥有十万人马的山越首领潘临。
次日时近午时,遥遥看去,这白狼山大体上是一片南北走向的山峰。
山越是当时江南地区越族人占山为王武装势力的统称。东汉末年,黄巾之始,天下大乱,有潘临,彭绮,彭式,费栈,祖朗,金奇,毛甘,黄乱等等诸多地方割据势力,因社会动荡,或者不纳王租而占山为王,被统称为山越。
在白狼山的大寨中,魏腾见到了潘临,潘临身材魁梧,身着兽皮,一脸的横肉,更兼脸上有一道从右额直到左脸的贯通伤,使得整个人更显得面目可怖。
潘临一手握着一柄剔骨尖刀,一手拿着一支不是是什么动物的退,一面在火上烤着一面用剔骨的尖刀割肉下来送到自己的嘴中。
魏腾拱手道:“在下魏腾,见过大首领!”
潘临没有马上理会魏腾,甚至看也没有看魏腾一眼,待又吃了两口烤肉,喝下了一杯酒后,摸了摸嘴巴,冷冷的道:“你就是魏腾?”
“在下正是魏腾。”
潘临恶狠狠的用手中的剔骨尖刀指着魏腾道:“当初就是你教唆严白虎和王朗,屡屡征讨我白狼山,杀害了我山越多少兄弟?今天你竟然还敢来找白狼山,就不怕老爷活剐了你吗!”
对于潘临的这些指责与威胁,魏腾仿佛早有准备,他微微一笑道:“大首领,在下今日敢来你白狼山,是有一件与你我两家都有利的好事才来的。”
“好事?”潘临冷冷一笑:“你们这些世家大族就好似是多长出了一只角的公牛一般,有好事怎么会来找俺们山越做?”
魏腾满脸真诚的道:“当初在下之所以屡屡与大首领为敌,说得白了,那不过是自家兄弟为了争夺家财而起的内讧而已,打来打去,杀来杀去,无论是我们杀了大首领麾下多少兄弟,还是大首领杀了我们官军多少人马,可是那是肉烂在锅里。可是如今世事不同了,黄巾贼寇杀到了江东来了,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掳掠,无恶不作,难道大首领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黄巾贼寇在咱们江东胡作非为吗?”
潘临听了魏腾的话愣住了,他愣住的不是因为黄巾贼寇有多么凶恶,而是对于魏腾的态度,潘临沉默了片刻,问道:“魏大人,别绕来绕去了,说个痛快话吧,你有甚目的?”
“来人!”魏腾现在当然不可能亮出自己的底牌来,他对身边的那个精瘦汉子道:“去,将我们送给大首领的觐见之礼搬上来!”
“遵命!”
不一会儿,那精瘦的汉子指挥着同行的家兵将轺车上的箱子都搬进了大厅上来,一一打开,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潘临和他左右的头目们都傻眼了:粮食种子、金块和长枪、大刀、弓箭。
这些东西都是山越族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东西。
魏腾看着潘临和他麾下那些看得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口水流了一地的山越人,心中暗道:“中我计也!”于是道:“另外,我们江东士族愿意拥立大首领为东吴德王,不知大首领意下如何?”
潘临警觉的问道:“魏大人,你这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啊?”
魏腾微微一笑:“请大首领出兵,征讨黄巾贼寇。”
潘临听了魏腾的话,直勾勾的看着魏腾,沉默片刻,大喊一声:“来人啊!”
“小的们在!”
魏腾听了潘临的话,心中不禁一凛:“不好,这个蛮子莫非要对我动手?”
潘临哈哈一笑:“来人啊,请官军使者下去休息,好酒好肉侍候。”
对于这件大事,潘临不得不好好的考虑考虑,无论出不出兵,潘临现在都不会对魏腾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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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东的世家大族勾结严白虎与山越族准备乘着孙仲西征庐江的时候重新夺取江东的时候,孙仲还全然不知。
此时此刻庐江城的攻防战已经进入了相持的局面。
刘繇按兵不动,坐看成败。
而刘表的二十万大军被分作了三个部分;主力攻打庐江,一部分提防着北面袁术六万大军,还有一部分横在大江之上,提防着黄巾贼寇的突袭。
如何能够打败刘表的二十万大军?孙仲与钱珏商议出来了一个办法,就是直取江夏。江夏对于现在的刘表来说,那是十分要紧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刘表的全部家当都在庐江,而一旦江夏失守,那刘表的江陵城、襄阳城都直接暴露在了孙仲的兵锋之下,可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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