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膏困难地抬起头,“原来你知道……你知道啊……那天,对,我其实,是想对tibch示好的,看到她,我就高兴,有莺,那个长得很高的……”
“什么?这个我不知道。”
吴樱秾摸着怎么也止不住的鼻血,摸着鼻梁骨上方的凹陷。
“是啊,你知道的。我们第一次去ktv,我把她揍了。跟今天一模一样,我特别想把人的后脑勺撞在墙上。我是兴奋啊,你知道吗。”
“会死的。”
“我知道。”她紧张地接。我知道会死的。“但我见到她,很高兴……”
“原来是这样啊。”
吴樱秾点点头,她的头垂下去了。我,我好想睡觉……
“我只是很高兴而已。”她难过了握住了拳头,“像是狗一样,那欢快的脸。我一开心就揍人,我真的对不起她,那么多年,也没好意思跟她解释。”
明亮的光线照射在我血污的脸上。时间停止了。那一刻明明是很高兴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了过去,现在,未来,以后,所有。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我本该记得的一切也都失去了效力。我好难过,但是我的心一片空白。镇痛剂打进脑海,抹去我原本的爱。妈妈,回来吧……
啊啊,疼痛在复苏。
作者有话要说:
☆、少女型稚气的声线
少女的心是一往无前的海洋。在那片海水里有盐涩的泪水,还有朋友的祝福。少女离开了山坡,还是有话要讲的样子。她依依不舍,花膏朝她挥挥手,却觉得那举起的手也像是在进行一种静默无声的伤害。究竟是为什么呢?……那不能出口的寂寞。那少女寂寞的眉宇,表情间的安静。她想要抓住少女问她,想要轻轻地,轻轻地拦住她,只想问她一句,“你究竟在难过什么?”
好难过,好难过。我知道。一切都在心里传递着。那片海洋在波动,不安地震颤着。像是海鸥飞过天空中鱼儿从水里跃出来的不安。那少女,非常寂寞。
“喂,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们真的是朋友哦。就算你是那么漂亮,长大了会变得更漂亮,我也不会嫉妒你的。不要再那么寂寞了,下次,再来见我吧,我工作了就会给你买糖吃的。那个你送我的进口的糖,我都吃了,很甜呢。希望你会过得好。”
那少女离开了。
她的背影,形单。
为什么要走?……我追上去却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徒留下万年不能解决的迷团。
我一定要看清楚那空白的真相。
引发我焦躁的地震般的痛苦感。
雪花轻轻落下。
这儿如此干净。
空无一物。
一定要去看取那背后的事物。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那时你对我说的,很害怕丢失自己。我告诉你,自己永远就在那儿,无法被丢弃,只是被忘记。我说,只要一直和朋友在一起就不会忘记……那是记忆的错觉。现在,我也忘记了。忘记了什么时候见过你,什么时候想起你,什么时候认识你……对于我来说,你像一个幽灵一样。
忘记吧,幽灵。那是你对我施下的诅咒。
花膏又回到了那个储物间,李言蹲在角落里。她的声音低哑,完全不似她平日里那少女型稚气的声线。
“我不要出去了。出去就是受伤,受伤,无尽的受伤。我的手上有血,我犯了罪。我杀了人。我就要待在这儿,吃饭也在这儿吃,拉屎也在这儿拉,这很好。我不要出去了,外面真的很可怕。”
“你没有杀人。那是幻象。”
“那是真的。是有人被我杀掉了。”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不,杀人,终归是杀人啊……杀人是不行的。”
“那他们杀戮你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想法。他们没有在意你痛不痛苦,你又何须在意他人的生命。”
“有法律条款的。杀人偿命。”
“我只知道杀你的人我会让他赔偿九尾狐一样的性命,九次,让他体会几百次死亡的痛苦。法律算什么,我们生活在世界上,只凭借着自己的意志生活。那种东西就让它去吧,压在你心上的东西。我不能看你如此痛苦。”
李言抬起了头,今晚上第一次看到她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没有开玩笑呀。”花膏镇定自若地说。
“大家都说杀人是不行的。”
“大家也说伤害他人是不行的。结果你看怎么样,你还是被伤害得遍体鳞伤。”
“那是因为我太脆弱。”
“脆弱就是别人的错。”
“?”
“脆弱是别人的错。你的脆弱,是别人的错误。那不是他们可以攻击你的理由,如果有人攻击你,就让他明白什么是代价,错误,就是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所谓错误就是被攻击,如果有人攻击你你就会明白什么是错的,对吗?因为你遭到了伤害。那就说明你是错的。对吧,你是这个逻辑吧。”
花膏讲着讲着李言笑了起来。“奇怪,你笑什么啊。”花膏说。
“我笑你真傻。”
“有什么好傻的呢。我说得,难道不对吗。所谓错误就是一个概念,而概念就是由别人灌输给你的。如果羊可以吃掉狼,那么它可以去吃,那无所谓错误,只不过,它无法吃掉狼而已。弱小,并不是被攻击的理由。”
“羊的弱小,不是它被吃掉的理由吗。如果它强大,那就可以吃狼了。狼也是要生活的,要吃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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