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下去,她一定会疯的。她每天每夜在黑暗的小房子里想着的,都是怎么逃出去。她虽小却也明白,她的机会很少,必须一次成功,否则下次机会就不知何时。而她没有时间了,她必须在她疯之前逃出去。
因此,当那天男人再一次拿着鞭子进来后,发现小锦颜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走过去蹲下,伸出手凑到了小锦颜的鼻端下,只探得轻浅虚弱的呼吸。额头火烫,脸颊霞红。
男人似乎并不想见到小锦颜死去,踟蹰了下,还是把小锦颜抱了起来,走出了小黑屋。
他把小锦颜放在了木床上,找了根绳子将小锦颜的手和脚都绑了起来,然后盖上被子挡住那绳子,便出了门去。
在听到脚步声消失后,小锦颜慢慢睁开了眼。
很久没有见到亮光了。小锦颜的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眼角湿了些许,有种想哭的冲动。然而很快,小锦颜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她需要集中精力去逃跑。
虽然手脚被绑,移动不方便,但是比在严实的小黑屋好多了。小锦颜一咬牙,打了个滚,连同着被子一起落在了地上。
即便有被子垫着,身上布满伤口的小锦颜还是疼得皱了下眉,动作却不迟疑,挨着床慢慢站了起来。她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水杯,便蹦了过去。身子因手脚的原因平衡力并不是很好,一段几步的距离,已经摔了两次。到最后一次,她故意往桌子处倒去,肩膀撞到桌角,身上猛地一疼,同时撞得桌子摇摆了下,然后两者同时倒了下去。水杯啪地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她按捺住心底的兴奋,滚到碎片旁边取了瓷片便待割绳。她不知男人何时回来,心里着急,并不好控制手上的力道,瓷片的反面在摩擦中也切入了那小手掌心,流出赤色的血来,浸湿了麻绳。然小锦颜动作不停,继续割着绳子。于她而言,这般的疼痛与之前的日子相比,并非不能忍耐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汗水濡湿了睫毛,落了下来。小锦颜能感到手中的绳子越来越细。然而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锦颜番外(二)
男人领着大夫进门后,便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桌子翻倒在地上,杯子也破了,碎片落在地上,上面沾染着些许血迹。床边的被子落在地上,床上却没了人。
如果他在仔细点的话,便会发现杯子的残骸少了一块。然而他的第一反应还是人跑了。想着一个小孩应该跑不远,未及细想便赶忙追了出去。
床下的小锦颜拿瓷片的手沁出了汗,庆幸对方没过来放好被子,否则想必就会看到她了。
终于,绳子断了,她趁着男人刚才跑出了门,连忙从床底爬了出来往外跑去。
很快小锦颜跑到了街上,她不敢久留。待出来后小锦颜才发现所在的地方是个小镇,应是南方光景,小桥流水,炊烟袅袅,此刻正是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水面,连那天边的云都浸透了红意,一派温馨景象。重见天日的她心底泛起酸意,小小的身子在夕阳光辉下显得格外孤寂无助。她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里,只知道她的方向只有一个——长安。皇城。
那是一段艰苦的历程。她没有任何铜币,所以只能一边问着人,一边乞讨着上路。她收起自己所有的骄傲,那些骄傲离了皇宫,无法带给她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她会饿,她会渴,她需要盘缠,她更需要一层伪装来躲避那个男人。小小的孩子仿佛一夜间便长大了。她抿着唇,匍匐在尘埃里,脸上都是灰烬,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她的眼中透着的坚忍在时日下愈来愈重。她受着风雨,受着饥寒,受着肮脏,也受着侮辱。只有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才像是个孩子,恐惧着所有眼前的黑暗。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自己要活着回去。这是场阴谋,所有的一切她都要讨还回来。
境况的改善是直到她无意在客栈附近听到有人要回长安。
她终于觉得,时机来了。
小锦颜用仅剩的铜钱去购置了一套朴素的女童衣物。小小的人儿终于重新恢复了干净,露出被秋霜冻得有些泛红的小脸。她整理完了自己,然后偷偷溜上了打听到要去长安的那些人的马车。
马车比想象中的要精致。内里铺着锦缎,舒服得很。小锦颜思忖着措辞想说服他们将她顺捎到长安。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马车的帘被掀了开,露出一个少妇清秀的脸来。
小锦颜跪坐在马车里部,双手撑着膝盖,怯生生地望着年轻的少妇,露出孩童该有的忐忑慌乱来。
少妇显然没有料到车里竟然有个孩童,一时倒怔在车外。
“娘,不上车吗?”忽的,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小锦颜这时才注意到少妇身旁的孩童。方才因为紧张,那孩童个子又矮,低于车辕,竟是没有瞧见。此时瞧来,不过是个两岁左右的女孩,隐约可见头上梳着两个小包子,正摇晃着少妇的手。
少妇看向手里牵着的女儿,安抚道:“娘有事要处理。若儿乖,等一等。”言罢,又看向小锦颜,微微蹙了眉。
此刻车夫见事有恙,过了来,也看到了车里的小锦颜,惊了下道:“哪里来的小孩!快下来!”说完便伸手来抓锦颜的手臂。
小锦颜见状连忙又往里缩了下,几乎快到了车厢的角落。车夫伸手倒也够不上了,又准备上车去捉,被少妇扯了住。
“小安,别吓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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