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被关进大牢之后,府尹将他同那伙贼匪一并进行了审理。那伙贼人得了朱誉晟的允诺,只要他们咬死和马钰是一伙的,便从轻发落于他们。马钰百口莫辩,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获了重罪,等着朝廷处决的文书,唯有心里还存着侥幸,认为邓监军会救他。所以无论如何,也没有招供出自己和邓监军所做的那些苟且之事。
邓监军在府中和众人商议一番之后,知道马钰这次已经是在劫难逃,单凭自己也是救不了他的。又害怕他将陈留之事和盘托出,于是便动了杀心,可知道如今的大牢有吴越盟的人看守,想要在牢中结果马钰的性命把握也不是很大。所以,他便做了两手准备,一面找了几名心腹去狱中试图除掉马钰,好尽快绝了后患;一面又遣信使回东都向温季清请命,说马钰是朝廷将领,犯下重罪,要让朝廷下令将马钰押回东都审诀。
楚云风和朱誉晟早已料到邓监军会有此一手,已命人日夜看管着马钰,保证他的安危。所以邓监军派出的两名杀手,在狱中还没来得及动手,便已被楚云风手下的人制服。楚云风闻讯赶来,看着马钰惴惴不安的神情,对他说道:“马将军,今日的刺客你可知是谁派来的?”
“哼,明知故问,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马钰不屑的回道。
“哈哈哈哈,马将军真是糊涂的紧,你本就是死路一条了,在下又何必多此一举”,楚云风见他如此,也是愚蠢到了一个极点,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你们费尽心机的想置我于死地,谁能知道这又不是你们设的一个局呢。”
“马将军此言差矣,好好的路你不走,非要同邓监军一起兴风作浪,搅得宋州城不安宁,你自己做下的孽,休怪我等不仁义”,楚云风虽不喜欢这马钰,可也并非想置他于死地。
如今攻打汴州在即,万万再出不的任何差错,邓监军是首当其冲要除掉的人,否则黄振威那位新拜的军师必会借着邓监军再做文章。这位监军大人虽算不得什么聪明人,可仗着北司的势力却总会使些阴狠的手段,到时候宣武军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其实大家对于陈留一事心知肚明,只是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这次马钰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马钰冷哼了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那么多废话。”
楚云风长吁口气,连连摆头,“马将军,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不幡然悔悟,难道你真的相信监军会救你吗,今日的刺客便是他派来的,你心里面应该清楚的很。”
“哈哈哈哈”马钰狂笑不止,“胡说八道,楚盟主,你不必多费口舌,想要离间我和监军大人的关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呵呵呵呵,执迷不悟”,楚云风对他实在是失望的紧,这脑子完全是一根筋,“你就是监军大人手里一枚可要可不要的棋子,在下真是替将军感到惋惜。”
“哼”,马钰又是发出一阵轻蔑的冷哼之声,“楚云风,我知道你和朱誉晟的志向,你们无非是想要扳倒北司一党,扶德王殿下登基,我告诉你们,你们也别再自不量力了,温都监和福王在朝中根深蒂固,羽翼丰满,就凭你们是万万不可能扳倒他们的。”
“呵呵,这世上之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们所谋的事情虽不求一定能成,但至少无愧于心。”
“好一个无愧于心,只盼楚盟主和朱将军到时候不要落到我这般田地才好”,马钰带些讥笑的语气同他说道。
楚云风眼光直直的凝视着他,那眼神中蕴藏着一股不能被打倒的力量,坚韧无比,正定道:“多谢马将军提醒,在下谨记,也希望将军好自为之,如果你想要给自己留条活路的话,应该靠自己,这个时候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说罢,楚云风转身出了大牢,回了朱誉晟的府上。
朱誉晟夫妇和梵鹊、秦慕雪正在府中等候,见到楚云风归来,朱誉晟连忙步上前去,问道:“贤弟,怎么样,马钰是否安好?”
楚云风憋着嘴,缓缓点头,沉沉的说道:“马钰无事,只是小弟看他并没有要揭发监军的意思,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邓监军会救他。”
“愚不可及”,朱誉晟眼睛用力的眯成了一道缝隙,咬着嘴唇,恨恨说道:“这家伙是无可救药了,我们也没必要再耗下去了,斩了吧。”
楚云风听他如此说,很是不赞同,立即阻拦道:“大哥,现在还不到杀他的时候,留着吧,我听白离他们说,邓监军派了信使回东都,想必是去向温季清求救了,我们倒不如安下心来,等等朝中的消息。”
“难道他们是要将马钰押解回京?”,梵鹊眉间显出一道轻微的褶皱,思量着说道。
“马钰是泰宁节度使治下的将领,按理来说,我们确实是没有权利在宋州治他的罪,除非朝廷下了明旨,但马钰的罪名现在已成定论,无论是在哪里审讯,都是逃不过一死的,我想温季清纵然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包庇他的,毕竟如今宣武军和吴越盟都在奋力攻打南齐,他也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个马钰同我朱誉晟撕破脸皮的”,朱誉晟说道。
秦慕雪面色沉静,迈着轻盈的小步,走到楚云风身旁,面向几人,暖声说道:“这邓监军就算是再愚蠢也不会真的将马钰押解回东都的,马钰知道的太多了,万一马钰在东都说错了话,那他自己也会被连累进去的。”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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