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姐、秦慕寒走后,楚云风又对柳逸吩咐道:“柳掌阁使,蜀中之事你办得甚好,眼下梵云阁八大信使都随我来了同州,寿州阁还需你回去打理。颖州那边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你休息一晚,明日便速速赶回去,传信给雪玉门,让秦门主告知吴越盟各部,严密监视南吴动向,并调派部分部众到颍州助黄维亮将军防守颍州城,一旦不能坚守,定要护住朱大哥一家老小撤离颍州城,接他们先到扬州梵云阁落脚。切记,就算守不住颍州城,也不能让朱大哥一家上下有半分损伤,朱大哥历来孝顺,他的老母和妻小都在城中,万不能有失。”
“属下领命”,柳逸答完又稍作迟疑,犹疑道:“阁主和朱将军离开颖州也有不少时日了,我还是今夜就动身吧,早早到达也安心些。”
楚云风踌躇了片刻,也是担心他身体招架不住,他既如此说,便应允了。
待柳逸走后,楚云风又对白离、胡笙说道:“白离、胡笙,你们明日便去吩咐从吴越带来的两千梵云阁使及吴越盟的部分兄弟姐妹们,让他们都到城上去,助同州军士共守城池。”
“好,阁主,我们明早一起来就去告知各部”,白离温顺答道。
楚云风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帖之后,虽已夜深,却仍是无心睡眠。辗转反侧了一夜,次日清晨早早的去向朱誉晟告知朝廷的旨意,好让这低落的军心有所回转。
朱誉晟听后大喜,匆匆的去了军中同将士们商议守城的事宜。
楚云风的心里仍是忧思不断,眼下朝局如此如复杂多变,要在这纷繁的局势当中建功立业,还得不断壮大实力,着实艰难,所以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万般思量。现在朝廷虽已下旨讨伐叛军,可同州城的局势却是危险得很。楚云风就算能够在众人面前表现的沉稳坚定,甚至有势如破竹的决心,而内心的惶恐是欺骗不了自己的。
迈着闲散的步子从朱誉晟的住所出来,在院中独自游走。望着这万里长空,此地此景,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当年先辈们纵马驰骋的场面,不知潼关城下曾战死了多少披肝沥胆的忠魂烈士。这北唐江山都是先祖们用热血和汗水换来的,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他们楚家。想当年楚家一门六兄弟随世祖打天下,到潼关城下只余下老楚国公一人,何等的悲壮凄凉。江山如此多娇,那都是先辈们提着脑袋换来的,再看看近几代君王,没有一个能体恤先辈创业之艰难,置黎民百姓于不顾,纵情声色、宠信宦官,将偌大的一个锦绣江山糟蹋成如此模样,真是令士子寒心。他楚云风虽无意于功名利禄,只想偏安江南一隅,侍奉父母、陪伴妻儿,但身为忠烈之后,总是不忍这片江山就此垂落下去。
不觉间,他已走出庭院,到了一处宽阔的长廊之中,隐约闻见一阵激昂的古琴之音。作为江南第一才子,他对音律倒也算得上是精通的很,擅长的乐器自然不少,最喜的便是古琴、玉笛。
几个乐音微传于耳,他便已分辨出这曲子是《广陵散》当中的片段,一时间来了兴趣,竟径直朝着那琴声传来的地方寻了过去。
那是紧靠近西院的一处住宅,看上去十分雅致。阳光的照耀下,院中的池塘折射出几缕柔光,让塘中正盛的荷花更显昂然之姿,楚楚惹人爱。池塘边的古亭之中,正是那抚琴的明媚女子,只见她静坐亭中,极目远方,神情甚为投入。旁边不远处立着两名执剑的白衫女子,也是一脸的恬静。抚琴女子绝美的轮廓之下,一眼看去,竟是那么的熟悉。
楚云风灵光一闪,才意识到这该是梵鹊姑娘寝居之处。
真不愧是九仙宫调教出来的女子,能将这首久誉江南的千古名曲演奏的如此惟妙惟肖,真是不可多得。《广陵散》自嵇康之后,在世间曾绝迹多年,后又被人带入世间,由扬州流传。在扬州之时,他也听过不少才情之士弹奏此曲,可能入他耳的寥寥可数,也就秦慕雪能让他青睐。慕雪自小与他心意相通,凡是他喜爱的东西,诸如琴棋书画、武学兵书,她都乐意去研究,在某些领域甚至较他略胜一筹。
今日听到梵鹊弹奏此曲,楚云风像是又找到一知音,细细品味着这音律,一时间竟不忍离去。闻着这琴声,他仿佛听到了马嘶啼鸣的喧嚣、看到了戈矛杀伐的场景。
听了许久,楚云风终觉在女子闺处停留太久,有些不妥,便准备离去。
正欲转身之时,却听那边传来,“公子才情甚高,却能屈身专注聆听小女抚琴良久,小女深感荣幸,只是既已来,为何不动声色就默默离开?”
楚云风见被她察觉,回身快步走了过去,回道:“梵鹊姑娘琴技高超,在下被姑娘琴声所染,不觉误入了姑娘寝居之地,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梵鹊暖暖笑道:“公子说笑了,我与公子都乃江湖中人,自是不会被这些虚礼所缠绕。再说公子才名盛高,更是磊落儒雅之士,又怎会冒犯小女,能遇公子驾临,实属小女福分。”
“梵鹊姑娘过誉了,姑娘的《广陵散》弹得如此震撼,大有男儿豪情,在下听的十分陶醉。”
梵鹊先是吩咐道:“楚公子请坐”,接着又对一旁的侍女说道:“烟儿,快去为楚公子沏茶。”
楚云风客气道:“劳烦。”
梵鹊嫣然笑道:“《广陵散》闻名江南,想必公子定然也是极为喜爱?”
楚云风轻摇折扇,彬彬回道:“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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