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来没有注意张浩元的话,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再说一个小小的捕快,召见一下就可以了,问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想要让他关注,这个是不可能的。
可高力士一说,皇帝便哦了声,随口问了句:“那个,那个什么县令经常生病吗?”
“是wn县的县令!”高力士回答了句,对于长安里的两个县令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对于他来讲,县令实在是芝麻大的官了。
张浩元咽下口唾沫,他这时候只需实话实说就可以了,因为wn县的县令是个老油子,遇事就躲,而且真的是总“称病”,并不来衙门当值。
只不过,真正代替县令处理公务的,并不是他父亲张迟,而是众官吏一起努力的结果,毕竟混日子的只有县令一个,别人还是很上进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wn县的官吏都有机会受到皇帝召见的,至今为止,也只有张浩元一个人有这待遇。
张浩元d县令年纪大了,所以身体不好,并不是每天来衙门的,家父正当壮年,所以多做些事无妨的!”
高力士皱眉道:“老奴记起来了,似乎那wn县的县令确实年纪不小了,好象快要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了!”
他说的是“似乎”,“好象”,没一句是肯定的,但是皇帝听起来,却是wn县的县令老朽不堪,到了该回家养老时,就让他回家养老吧!
这时候,众人已经走到外门那边了,皇帝随口说道:“京里虽然有京兆尹,但县令的职责还是很重要的,让能办事的人办事,不能办事的人,就回家荣养吧!”
高力士答应一声,回头看了张浩元一眼,并对张浩元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张浩元连忙停下脚步,对着皇帝的步辇躬身行礼,静静地等着皇帝的仪仗出了外门,往正殿方向去了。
过了片刻,马忠心才道:“好了,张兄,皇上走远了。”
张浩元点了点头,道:“没想到,皇上待臣下是如此的和蔼,还有,高大总管也是,似乎高大总管对我有些赏识,不知我感觉的对不对?”
被一个大太监赏识,算不上什么喜事,但举朝上下,对高力士都巴结得很,亲王国公们也是争相讨好,甚至连皇子见了高力士,都要称声阿翁!
这些人为什么要讨好高力士,不仅因为他是大总管,是大将军,也是因为讨好了他,就等于是讨好了皇帝,这才是关键!
可现在的关键是,张浩元没有讨好高力士,高力士为什么要对他“赏识”呢?
这里面会不会水很深啊!
张浩元有点儿担心!
马忠心说道:“高大总管确实对你很赏识,就象对咱也很赏识一样,高大总管最喜欢提拔青年才俊了,咱们哥俩可不就是青年才俊!”
说到这里,马忠心心情大好,对着初升的太阳,张开双臂,长长地吸了口气,慢慢吞出,很有胸怀大志的样子,非常的有青年才俊的自觉!
也许,他是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为宫里的一名总管太监了吧,从此走上了太监这个职业的巅峰!
两个人从另一个门出去,返回北衙,张浩元问道:“马兄弟,我刚才对皇上的应答,没有什么纰漏吧?”
“没有啊,一切完美得很。放心吧,皇上才不在乎县令这种小官的升迁呢,如果要让皇上亲自关注,那最低最低也是得刺史的品阶才行,而且就算是刺史,皇上也管不过来啊,天下多少个刺史呢!”
马忠心笑了笑,又说道:“高大总管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估计着也就今天吧,下了早朝之后,然后再过几个时辰,wn县的县令就会换人当了,当然,县尉也要换人当了!”
张浩元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虽然他走的是高力士的路子,有点儿不太光彩,可他也实在没有别的路子好走,当无路可走时,碰上哪条路,也就只能走哪条了!
马忠心一直送张浩元出了北衙,这才回去,张浩元一个走在路上,背后一阵晨风吹过,他竟然打了个冷战,这才发觉,原来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自己竟然出了这么多的汗!
感到有些虚脱,张浩元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很淡定的人,他找了家早餐铺子,进去要了碗羊汤,买了一块胡饼,胡饼就着羊汤,慢慢地吃了一顿。
吃完了早餐,这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张浩元这才慢慢往家里走去,他心里总感到有股气憋着,胸口都被憋得疼了,路并不是很远,可他还是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到了家门口。
到了家门口,就见台阶下面,他的弟弟张浩仁背着手站着,小脸绷得紧紧的,非常严肃,似乎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张浩元见自己的弟弟终于有点儿小大人的样子,再不是那个顽皮的熊孩子,除了讨人厌之外,就不会干别的事儿的人了,他心里还是满欣慰的。
“浩仁,你在干什么?”张浩元走到弟弟跟前,问了一句,今天弟弟表现有点儿反常,他得问问因为啥呀!
张浩仁抬起小脸,看了眼张浩元,说道:“我在思考问题,你不要打扰我?”
“什么问题,说出来听听,也许哥哥能帮助你!”张浩元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
张浩仁一本正经地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思考的问题是,我到底是不是爹娘亲生的!”
“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张浩元大吃一惊。
怎么弟弟会这么想,难不成是有人挑拨离间,可挑拨离间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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