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大黑,树林里面越发的黑暗,而且四周草丛里面,时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声音,也不知草丛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反正挺让人头皮发麻的!
众人不在树林里待着了,一起出去等着,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远处就传来嘈杂声,南北各来了一大群的人,全都举着火把,一边走一边吵嚷。
等着两大群人走到了近前,马忠心便把眼睛一竖,操着公鸭嗓喝道:“来者何人,吵吵些什么,都安静!”
这两大群人正是务政里和长乐里的里长,两个里长都带了青壮赶来,他俩听到掌柜的说树林里发生了人命案子,都吓得不轻,身为地方上的里长,最怕的就是这种事儿,他俩便都带了人赶过来。
务政里的里长也姓马,年纪快六十了,为人处世相当油滑,是一个老滑头,人送外号马泥鳅,他本来叫什么名字,反而没人记得了,平常最擅长的手段就是在本乡本土里进行,吃拿卡要。
长乐里的里长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名字就做何木桩,他不滑头,反而有些憨厚,为人也热心,乐于助人,所以大家才推举他当里长,他倒是个本份人。
马泥鳅和何木桩性格虽然不同,但却都是场面上的人,也都认识官服,他们一到光亮处,便认出张迟了,这可是万年县的县尉,在他们这些地方小里长的眼里,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但马泥鳅更加有见识些,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这个说话声音怪异的人是一个太监,当然,他看不出太监的品级来,但是不是太监,他却是能分别出来的!
马泥鳅立即上前,扑通就给马忠心跪下了,三个响头磕下去,叫道:“小民是政务里的里长,姓马,贱名一个秋字,敢问公公如何称呼,天色已晚,可要休息,小民立即就给公公腾出干净房子,奉上热乎的吃食……”
马忠心哎呀一声,又惊又喜,他看向马泥鳅,道:“咱也姓马,和你五百年前是一家啊!好,还是自家人亲近,那咱就去你家住吧!”
张浩元咳嗽一声,没理马泥鳅,而是看向了另一群人,何木桩连忙上前,报出了自己的姓名,他并没有下跪,唐时并不流行见人就跪,拱手抱拳就是常见的礼仪了。
两个里长一行礼,后面两个里的大批青壮也跟着行礼,只不过,务政里的青壮以为见什么公公的,是必须要磕头的,所以全都跪了下来,而长乐里的青壮还是弯腰抱拳,两伙人一站一跪,倒是分得清清楚楚。
张浩元道:“官府在树林里发现了具尸体,是药材商人刘老实的,这点你们都知道了吧,药铺掌柜的应该和你们都说了,但尸体被移动过,虽然现在是在界碑中间,偏向长乐里的地方,但其实经过查探,发现尸体是从政务里那边移运去的,是谁移的尸体?现在说出来,官府便不追究,如果被人举报出来,那后果可就要自行承担,而且会很严重了!”
他很直接地就把话说了出来,根据和马忠心商量的结果,他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然后由马迟在中间当圆场。
马泥鳅听了这话,脸刷地就变白了,这可糟糕了,自己叫人搬尸体的事情暴露了?怎么当官的一见面就说这个话,移动尸体,嫁祸给相邻的里长,这恐怕是大罪吧?
而旁边的何木桩听了,脸色却立即就变红了,什么意思?听当官的这话说,难不成本来没有他长乐里的事情,现在却麻烦上身,竟然是马泥鳅那个家伙给嫁祸的?
何木桩立即就瞪向马泥鳅,咱们得是有多大的仇恨,你把死人往我这个里扔,你是要让我们长乐里给你政务里背黑锅吗,还是死人的锅,这黑得有些太过份了!
马泥鳅不敢看何木桩,怕何木桩掐死他,他只看着五百年前的本家,也就是马忠心公公,满眼都是乞求之色,他是有小聪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去办移动尸体的事情,但胆子却是极小的,又想做坏事,又怕做坏事后受到惩罚,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马忠心倒是很有自家人的觉悟,就算是五百年前的自家人,他也是很照顾的,他道:“这事儿瞒也瞒不住,马里长你就说说吧,是不是你移的?”
马泥鳅偷偷瞄了一眼何木桩,见何木桩正瞪着牛眼看着自己,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头转回去,对马忠心道:“小民只是把那具尸体翻了个个,本来就是在界碑中间的嘛,分不出是哪个里,只不过一翻个,就翻到长乐里的地界去了!”
他还在狡辩,那可是从小河边移到界碑那去的,可不是只给尸体翻了个身,不过,马忠心虽然明知道,但他要装好人,所以连连点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张浩元也没揭穿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本来两个里共同承担的事,现在变成了由长乐里单独承担,对不对?”
马泥鳅立即接声道:“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小民没有什么坏心眼,小民是好人,只不过一时糊涂,好心办了坏事,这变成让何兄弟一人承担,不过小民愿意改正,愿和长乐里一起承担这桩人命案子!”
何木桩却急了,他粗着嗓子说道:“一定不是这样的,这姓马的人称泥鳅,他说只翻了个身,那一定不是,说不定是从半里地外面移过来的尸体,还请官爷查明此事,不要让长乐里蒙受不白之冤!”
马忠心还是帮着马泥鳅,说道:“没冤枉你什么,只是本来发现在两个里的案子,现在不用你一个人承担了,还是两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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