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仆人陪着公孙安,他只好一个人往后走,跨过第一进院子,到了第二进,这进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人,公孙安停下了脚步,他感觉自己不好再往后面走了,第三进院子必定是内眷住的地方了,他一个人总不好再进去。
公孙安在第二进院子里面站下,大声道:“刘掌柜,刘郎君,你在不在家啊?”
第三进院子里面立即就有人回答道:“我在后院,是公孙掌柜吗?请进来说话,后院没人,就我一个人!”
公孙安心中大奇,只有一个人?这刘正嗣是最讲排场的了,家里仆人以前听说有五六十人呢,光小妾也有七八个,怎么会现在后院没人?
似乎整个刘家,除了开门的那个小童子之外,只剩下了刘正嗣一个人,刘正嗣不会是做生意赔了钱,要变卖家产吧?
想到这里,公孙安立即就着起急来,刘正嗣要是真完蛋了,那自己得赶紧把账要回来才行,要不然就等于是茶叶店赔了二百贯啊,二百贯不算太多,但绝对不能算少了!
再顾不得什么内眷不内眷的了,公孙安立即跑进了第三进院子,往院子里面一看,就见院子的中间有一个砖头堆起来的小灶台,而灶台的边上坐着一个人,灶台里面点着火,而灶台边上的那个人捂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看样子竟然是在烤火!
这个捂被子的人便是刘正嗣!
公孙安大吃一惊,现在虽然不是盛夏,但天气却也不冷,连厚一点的衣服都不必穿,那刘正嗣这是在干什么,捂着厚被子烤火,他疯了么?
刘正嗣见公孙安进来了,便站起身来,冲着公孙安拱了拱手,道:“公孙掌柜,快点儿到这边来坐,烤烤火,你是来要账的吧,我已经把钱准备好了,随时都可给你,这个不急,你也不要担心我欠钱不还!”
公孙安见刘正嗣一站起来,厚厚的被子滑下,他里面竟然还穿着大皮袄,这是要热死人的呀!
公孙安非常惊讶,说道:“刘掌柜,这是为什么呀,你怎么捂得这么多啊,这天气又不冷,你怎么会这样啊?”
他没敢真的往跟前走,他觉得刘正嗣现在太不正常了,看上去很有点儿脑子有病的架势,万一是疯病,跳起来咬自己一口,那岂不糟糕?
公孙安就看到过疯子,疯子发起疯来,真的是和疯狗一样的,见人就咬,而且是死命的咬!
刘正嗣叹了口气,又坐下了,把厚被子重新捂在了身上,说道:“不瞒公孙掌柜,我这是得了疟疾了,怕冷,就这样我还觉得冷呢!”
公孙安一愣,道:“刘掌柜你得了疟疾?这,这是怎么话说的!”
公孙安是没有得过疟疾的,但他看过得疟疾的人,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而且得了疟疾的人都会有人照顾的,刘正嗣身边没人,就一个人在烤火,而且看他的样子,精神头很足啊,不象是生病了呀!
刘正嗣向公孙安招了招手,哈地一笑,道:“我这是预防得疟疾,所以行捂捂,这样就不会得了,公孙掌柜要不要过来也一起试试?我发现这招很管用,我已经在家捂了好几天了,完全没有得疟疾的预兆,说明这个方法是很好使的!”
这话说出来,公孙安听了之后,几乎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了,是不是今天他来的时辰不对啊,还是自己眼花了耳鸣了,产生了幻觉,刘正嗣这是玩什么呢?
没得疟疾,然后再预防得疟疾,就捂成了这个样子,这怎么说都不对啊!
公孙安转念一想:“不过,不管对不对,他捂不捂死,也不关我的屁事!我只是来要账的而已,拿了钱我走人便是!”
公孙安上前一步,但并没有走到灶台前,他说道:“刘掌柜,那笔钱今天到期,我拿了欠条来了,怎么样,今天就把账给清了吧!”
刘正嗣点头道:“成啊,没问题,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不用担心,你在这儿稍等一下,我进去拿钱,二百贯铜钱那太重了,你一个人也拿不走,我就给你金子吧,你看如何,我进屋去给你拿金子!”
公孙安点头道:“好啊,金子也成,银子也可以的,反正只有二百贯,也没多少,刘掌柜拿什么还账都行!”
刘正嗣穿着大皮袄一晃三摇地进了屋子,不大会的工夫,就取出来四锭金子,拿出来交给了公孙安,说道:“公孙掌柜看看,这金子的成色不错吧,份量也足,二百贯只多不少,多出来的,就当是利息吧,或者公孙掌柜拿去喝酒也成!”
公孙安接过金子,试了试重量,又验好了成色,心想:“这些金子要是换成铜钱,大概能多出三十来贯,这是等于多还了一成半啊,至于这样么,就算有钱,也不带这么乱给的啊!”
公孙安抬头看着刘正嗣,说道:“这二百贯只是货款结算,不涉及利息,刘掌柜没必要付利息啊!而且,就算是有利息,也不至于多付三十多贯,这也太多了,都快赶上高利贷了,我们家卖的是茶叶,可不是放高利贷的!”
刘正嗣哈哈一笑,道:“那多出来的钱就给公孙掌柜买酒,反正已经多了,我刘郎君给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本郎君丢不起这个人!”
公孙安嘿嘿干笑几声,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刘正嗣如此的莫在其妙呢,一口气送我三十几贯,要是在城外,稍微远一点儿的村子里,也能买上好几亩了,这就送我了?他不是有病吧?嗯,看上去,他确实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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