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长听妻子问话,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我们连门儿都没进去,到那把礼物给交了,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公孙安笑道:“回来之前,我们还每人喝了一大碗的茶,那茶不错!”
苏妻大奇,惊讶地道:“是遇到什么事儿了,送了五十贯的厚礼哪,县尉大人也没请你们吃喜酒?”
苏锦长哈地一声,道:“五十贯,那还是真拿不出手啊,低于一百贯都没能进门,开席开在小巷子里,要么在那里坐着等晚上喝喜酒,要么就象我们这样直接回家喝自己的!”
公孙安则道:“我们没有位子,就算想留下也不成,不过,负责招待我们的书吏说了抱歉,面子上过得去,我们也就回来了,没啥,好几百人去送礼呢,轮不到我们巴结,这也正常啊!”
苏妻目瞪口呆地站了片刻,这才回过神儿来,道:“五十贯的礼还少啊,咱们家辛苦一个月也就是这样的利润,一下子都给官老爷送去了,竟然连个门都进不去,县尉他家这一次得贪多少啊?”
苏锦长和公孙安一起摇头,这个可猜不出来了,几万或者十万贯,可能会有吧,不过,大多数人送的都是金银或者别的礼物,没谁会真的抬着铜钱去的,所以到底多少,他们也不清楚。
苏锦长道:“破财消灾吧,如果不送这个礼,那差役要是上门了,咱们的损失更大!”
公孙安也安慰了苏妻几句,苏妻这才回了里屋,她心情不好,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苏家只是富商而已,一年几百贯的收入,那真不能叫小商人了,但官老爷的眼里,就啥也算不上了,这个时代,最赚钱的行业,还是当官!
店里,苏锦长和公孙安都坐下休息了一会儿,苏锦长拿出账本来翻了翻,道:“胡商刘正嗣欠了咱们两百贯,明天就到期了,公孙贤弟你去把这笔账要回来吧!”
公孙安点头答应,道:“这个刘正嗣最能胡吹大气,硬说自己是匈奴王族的后代,所以姓刘,那不成了汉朝的人了,这都是大唐了,谁还在乎匈奴人啊,再说他姓刘就说是王族后代,这未免太不要脸了!”
苏锦长笑道:“他是胡商,要是不把自己的身份给吹起来,谁能瞧得起他啊,装成个末落王孙,还能引起些同情,这生意不就能做了么!”
公孙安点了点头,道:“不过,我明天去找他,估计他会百般推脱,赖账不还,甚至还有可能躲出长安,那咱们可没地方找他去。”
苏锦长想了想,却道:“那他以后别想再在长安做生意了,名声臭了,谁还能再搭理他,因为二百贯,这不值得,他倒卖茶砖去草原,赚得比我们还多呢!”
那个刘正嗣不光倒卖茶砖,基本上什么东西赚钱,他就转卖什么,手底下有一个小商队,四五十人的那种,来往中原和草原行商,虽然来回一次就要半年多,甚至一年,但赚的真多啊,要说收入,刘正嗣可比苏锦长赚的多多了!
他们做茶砖生意的,零售当然没什么问题,但大宗出货或者进货,都会有赊账的时候,这时代的商人还是很讲诚意的,不会有赖账不还的情况,至少他们现在没有碰到过。
但是,商人做事向来不能光考虑一切顺利,还要考虑如果不顺利,折本了,那时该怎么办!
公孙安就有种预感,觉得这次可能会不太顺利,刘正嗣有可能会赖账,他也不知道这种预感是从哪里来的,但就是有这种预感,虽然刘正嗣以前并没有赖过账。
公孙安对苏锦长说了这个预感,苏锦长笑着安慰他了一番,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会发生,除非是刘正嗣这是最后一次生意了,以后不打算再在长安做生意了,那倒是有可能赖账,但就算是赖账也不怕,去打官司就好了,官府会做出裁决的,他们可是手里有欠条的!
第二天一早,公孙安提了两块上好的茶砖,去找刘正嗣,这两块茶砖是送给刘正嗣的礼物,毕竟刘正嗣算是茶叶店的大客户,搞好关系是很必须的。
刘正嗣极好脸面,所以他住在修行坊的西北角,那里地势稍高,并且有条小溪流过,算是全坊里最好的住处了,他买的宅子是座占地足有数亩,前后两进,还带左右厢房,并且有车马房的大宅子,对于一个在长安并无根基的胡商来讲,他能置办下这么一大份产业,那算是相当厉害的了。
公孙安站在门口,欣赏了一下这座大宅,叹了口气,真是世风日下,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胡人也可以在长安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而自己这个大唐百姓,却是一家五口,挤在一个四合小院当中,天理何在啊!
公孙安上前,敲了敲门,叫道:“刘掌柜,在不在家,小弟公孙安来看望你啦,近来身体可好啊!”
门里马上有人应声,但不是刘正嗣,过了片刻功夫,大门才打开,里面探出一个童子,这童子说道:“是公孙掌柜呀,我家郎君出门去了,要下午才会回来,要不麻烦公孙掌柜下午再来一次成不?”
公孙安哦了声,刘正嗣不在家,那就没办法了,他道:“你家郎君出门这么早啊,好吧,那我下午再来!”
童子把门又给关上了,公孙安则提着茶砖,返回茶叶店,边走他心中边想:“竟然还称什么郎君,真以为自己是长安的富贵公子了,郎君,我呸!”
公孙安回了茶叶店之后,把事情和苏锦长说了,他道:“刘正嗣不在家,会不会出门躲债去了?”
苏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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