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和栎阳县令互视一眼,从这样的人嘴里,休想得到真话,就算是证据确凿,她也一样会无理辩三分,坚决不肯承认的,除非是大刑伺候,否则什么方法都没用,而大刑伺候,她又会喊屈打成招。
张浩元对上了岁数的女骗子道:“这案子不过就是上门女婿谋害丈人而已,就算不通过你们,那童守田也会找别人的,你们没有杀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重罪,你们在接这个局之前,应该都想过风险了。”
“是是,想过了……”上了岁数的女骗子连忙接话,可随即感到不对头,忙又道:“不不,没想过,民妇一家在此之前,都不知这是个骗局,完全不知,一点儿都不知!”
这回连文舒都笑了,他道:“你女儿都招供了,你再说不知又有什么用!”
上了岁数的女骗子脸色一黯,估计她也已经料到了女儿会扛不住,可她的嘴却是极硬的,忙道:“小孩子家家的说话不靠谱儿,各位大人莫要当真,当她们胡说八道就好了。”
“你倒说得简单,一句当她们胡说八道,就把什么罪过都撇清了。”栎阳县令笑道,现在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所以进入看戏模式。
张浩元又问道:“你们在设局时,有没有想过,万一吓不死童家的老太爷,会怎么样?童守田要是被赶出家门,那么你们可也是拿不到剩下的钱了。”
上了岁数的女骗子啊了一声,很是吃惊,她可没想到官家人连还有剩下的钱没付清都知道了,不由得头上冒出冷汗,难不成孩子们真的把什么都招了?
不过,说别人坏话她倒是没有什么负担,而且童守田越坏,她们一家子的罪责就越轻,她道:“那童守田为人最是奸损,要是吓不死他的岳父,那他就会下毒手按死童老太爷的,听说童老太爷心肺有毛病,一受惊吓就会喘不上来气儿,要是被手压住胸口,那就更要命了。”
说到这里,她忙又补了一句:“到底怎么要命法儿,大老爷还得问童守田,民妇是万万不知道的。”
听了这个结果,张浩元沉默良久,直到栎阳县令推了他一下,他才长长叹了口气,道:“答案越是简单,就越是显得手段残忍。”
文舒也道:“那童守田定是怕他岳父突然死掉,别人怀疑是他下的毒手,毕竟他是死了妻子的赘婿,所以只能找一个公开的场所,然后弄出一场闹剧,既显得他愚孝,又能让他岳父死掉,而且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栎阳县令却看向那个上了岁数的女骗子,道:“只不过,这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阴谋啊!”
这一家替童守田设局的骗子,是童守田最大的帮手,同时也是最大的漏洞。
在场的三人当中,张浩元是最感叹的,明明是一家人,却非得弄死一口才行,现在不只是一口子死了,童守田也是要被砍头的。
而最生气的是文舒,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童家出了人命案子,可他的三女儿的名声却被人利用,好好一个姑娘家,以后还如何见人,这不是给他添堵么!
要说最高兴的,那就是栎阳县令了,不但迅速的破了案子,让吏部的主事看到了,而且童老太爷无后,童守田会被砍头,全家都会被赶走,那么童家的财产怎么办?当然是充公啦!
当然,财产充公不是能随便进入官员自家的腰包,这种发财方式风险太大,要想别的方法。
栎阳县令都想好了,他要修一条水渠,这样的功绩不但可以得到栎阳县百姓的好评,还可以记入县志,再加上他破案有功,那升官岂不是会飞快,只要官位升上去了,还愁不来钱么!
案子破了,众人各有心思,张浩元当晚便在伯爵府住下,但却没有睡踏实,一来不久天便亮了,二来伯爵府的后院传来吵闹声,还似乎有女子的哭声,估计便是那个三小姐,这般闹法,他又岂能睡好。
第二天一早,张浩元吃了早点,便告辞离开,回了长安,他此次是离京公办,回衙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规定的日期内回去,就算他父亲是县尉,他也不能破例。
走在半路上,远远地看到了长安的城墙,张浩元心想:“今天正是公差最后一天,再过一个时辰便可进城,天黑之前就可以到衙门,交接了公事之后,可以和父亲一起回家,多日不见母亲,她必定想我得紧,说不定早早做好了饭菜等我回家!”
忽然后面传来马蹄声,蹄声急促,似乎马上骑士有急事,张浩元向道边一闪,让出道路,这才回头看去。
却见后面跑过来一匹漂亮至极的高头大马,这马身上长着火红的短毛,可却长着银白色的长鬃毛,红白相映,显得十分漂亮。
再看马上的乘客,更是漂亮,是一位妙龄少女!
这少女穿着一身大红的立领胡式猎装,头上珠玉玲珑,手里挥着小皮鞭子,看马鞍上竟然还插着一根马球杆,看样子她是要去打马球,长安贵族不论男女都酷爱打马球,这妙龄少女想必便是其中一员!
再看脸蛋,这妙龄少女长得精致之极,当真是长得不可瘦一点儿,也不可胖一点儿,朱唇明眸,艳丽无匹!
张浩元心中暗赞,看这女子的打扮竟和大贵族家的女子一般,而且长得如此美貌,想必……
忽然,一个念头产生了,难不成这女子便是文舒伯家的三小姐?是特地追来,向自己道谢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妙龄女子便已经到了近前,就见她一拉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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