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人乡离着城还有点儿距离,走了好半天,中间歇息了好几次,这才进了城,到了县衙的外面,平时也不会这么慢,不过,今天牛氏在路上几次腿软,骑到骡子上后,又摇摇晃晃的坐不住,所以速度慢了许多。
牛氏是受了打击,心里乱得很,所以连骡子都坐不稳了,她平常虽然能独挡一面,但一旦听到丈夫出了事,却也仍旧是挺不住了。
等到了县衙之后,伙计正要上前击鼓,却被阻止了,这鼓是随便敲的么!
有守门的差役喝道:“住手,你要干什么,下来下来!”上前把那个想要击鼓鸣冤的伙计给拉了下来。
伙计也没来过衙门,也没告过状,只是听人说过,要来打官司就要先击鼓,所以他便上去了,他一脸茫然地看向牛氏。
牛氏连忙对那差役说道:“差爷,民妇想要告状,这不得先打这面鼓吗?”
“如果是小案子,直接进去告状就成了,县尉大人就在里面。可你要是击了鼓,就得升大堂了,那就得县令大人亲审了,如果不是人命案子,别给县令大人添麻烦,你们这些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差役不耐烦地道。
牛氏并不是太明白,她这还是头一回来衙门口呢,她道:“那,那我们就直接进去?”
差役道:“拿着状子进去就成,原告自己先进去,等县尉大人传唤,然后再进去别的人!”他看了赖头三一眼,道:“他是被告吧?先看住了,告状的先进,被告的后进!”
牛氏道:“状子?没来得及写,这得找识字的人才行!”
差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道:“看你的样子是真的有事,那你就先进去吧,我们张县尉为人最好,想必不会因为你没有状子,就责罚于你的!”
牛氏这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大门,里面自有差役领她到了张浩元的公事房外。
张浩元见外面来人了,问道:“什么事,可是有人来告状?”
牛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担心了整整一路,现在终于见到当官的了,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张浩元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到我这里就是为了哭?好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你就哭吧,哭完再说事!”
牛氏倒也没哭多一会儿,毕竟她着急找姬大力,说道:“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民妇做主啊,外面有一个叫赖头三的人,偷了我家男人的骡子,却不肯说我家男人在哪儿,也不说他出没出事,民妇心里着急害怕……”
她把事情说了出来,她的口齿不清,而且逻辑有明显的错误,事情是说了出来,却还得张浩元自己来整理。
张浩元道:“你是说如果你丈夫丢了骡子,一定会回家,可现在没回来,所以你认为是出了意外,对不对?”
牛氏连忙点头,她确实担心的就是这个!
张浩元却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出了意外呢?也许他是丢了骡子,怕你责怪,所以不敢回家呢,会不会这样呢?”
他问的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牛氏顿时一愣,她想起来了,姬大力小时候,确实干过这种事,弄坏了东西怕挨打,所以躲了起来,不让人找到他,但那也是半个时辰,顶多一个时辰的事,再说,姬大力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可能干这种幼稚的事呢!
牛氏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不会,民妇的丈夫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他要是丢了骡子,一定会回家的。”
接着,她把姬大力去灵州,已经走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的事说了,离家这么久,就算骡子丢了,他也一定会回家的!
张浩元听完,没再问她,让她去找书吏补一份状子,他则叫人把赖头三带了进来。
差役把赖头三带进来后,张浩元看了他一眼,说道:“本官向来不会以貌取人,但你的模样也太让人生气了!”
赖头三本来长的就难看,被油坊的伙计按到地上痛揍了一顿,现在的模样就更加难看了,有一种让人看他一眼,就想再揍他一顿的感觉。
赖头三哭丧着脸道:“小人也不想这样,可实在是打不过那么多的人啊,整个油坊的人都上来打小人,小人被他们按在地上打,所以就成了这个样子!”
打架输了,他表情很惭愧,感觉对不起县尉大人的眼睛,看到了他这么狼狈的一面!
张浩元叫了差役,给赖头三打来了水,洗洗干净,受伤的地方还用了些药,把赖头三感激的差点儿哭出来,县尉大人比他亲爹对他都好。
等赖头三上好了药,张浩元这才和颜悦色地道:“原告牛氏说你偷了她丈夫的骡子,还害了她丈夫,说得有理有据的,但本官却不是这么看的,我看她是在诬陷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紧盯着赖头三脸上的表情,看赖头三有什么反应,因为他说的这句话是很容易让赖头三愣住的,前提是骡子真是他偷的!
如果骡子是赖头三偷的,那他一路上必定会想着怎么辩解,用什么理由来辩解那骡子不是他偷的,而张浩元刚刚对他还不错,这就会让赖头三认为,他编的那些理由说不定会很好使呢!
可张浩元偏偏直接说牛氏是在诬陷他,那么赖头三费劲力气编的理由,一瞬间就没有用处了,从心态上来讲,他是一定会有反应的,这个反应也许不是很大,也许只是微微怔了下,或者稍稍一顿,但总之,反应是一定会有的!
而根据这个反应,下面的话怎么问,张浩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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