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回忆了一下当时小桥下面的情景,到底是楚奇孟先跑到的,还是楚奇孟和老管家一起到的?
他感觉有点儿冒汗,因为当时真的没有注意过老管家,他虽然对处理事情相当的仔细和谨慎了,但实在也是做不到什么情况,什么人物都能记住的程度,老管家是不是和楚奇孟一起到过小桥那边的,他真是记不起来了。
如果,老管家是在楚奇孟之后到的小桥那边,那么他就可能听不到楚奇孟说的话,也就是说,如果楚奇孟在撒谎,那么这时候老管家也是来不及和他串供,无法统一说辞的。
可是楚奇孟为什么要撒谎?嗯,这个问题先放一放!
张浩元道:“你是和你家老爷一起出的门吗?我看你比他晚到了好久啊,你是因为上了岁数才走的慢吧,还真是奇了,你这么大的岁数,楚奇孟还不让你养老,我看你家里,似乎就只有两个仆人!”
他这话里还是有诱饵的,象是在嘲讽,并不象是在打听事情,这种问法可以让老管家放松警惕,从而说出实话来!
然而,事实证明,张浩元想的太多了,老管家根本就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反正官老爷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老管家道:“小人不是和老爷一起出门的,我家老爷在门缝里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推门出去,赶往小桥那边,小人是家仆,不好擅自离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还是留在家里,今天除夕,事情比较忙,后来有人来告诉小人,小人这才和老妻一起赶过去的,小人虽然上了岁数,但跑得不慢的!”
张浩元嗯了声,低下头假装去看楚景宏屋里的摆设,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翻腾,楚奇孟竟然说谎了,他为什么要说谎?
楚奇孟说是听到外面有人喊,他才出去的,而且当时心慌,所以没听出是谁喊的,喊的什么,他也记不清了,还是在张浩元的引导下,他才逐渐的“想起来”!
可老管家却说楚奇孟是趴在门缝上看了一会儿,这才出去的,那如果老管家说的是真的,楚奇孟肯定就说的是假的了!
他们两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人是在说谎!
在屋里转了一圈,张浩元道:“你说你们家少爷和老爷,昨天晚上吵架了,是吧?在哪里吵的?”
“是在老爷的书房里,就在旁边!”老管说道。
张浩元看他的样子,是真的不想替楚家父子隐瞒什么,这很奇怪,一般人家的主仆关系不会是这样的,而且就算关系不好,在外人面前,仆人也不会一点儿都不帮主人的,毕竟仆人还是要靠主人吃饭的呀!
张浩元假装不在意地道:“你到楚家多少年了,你家少爷是你看着长大的吧?”
老管家道:“小人原来并不是楚家的仆人,是我家小姐的陪嫁,随我家小姐嫁到楚家来的,当初楚老爷家境贫寒,衣食无着,哪有可能用得起仆人!”
他说的这话语气当中,充满了浓浓的鄙视,很明显他是瞧不起楚奇孟的,而且他是楚夫人带来的陪嫁仆人,也就是说,他的卖身契是属于楚夫人的,而楚夫人去世了,那继承楚夫人嫁妆的人,应该是楚景宏,而不是楚奇孟,所以老管家是不需要怕楚奇孟的。
在大唐这个年代,女子出嫁时的嫁妆,属于她的个人财产,是不记入夫家的,如果女子去世了,嫁妆是要留给儿女的,只有没有儿女,或儿女也都死了,这份嫁妆才会留给丈夫!
而老管家属于楚夫人嫁妆的一部份,所以如果真正算起来,他的主人应该是楚景宏,而不是楚奇孟!
张浩元脸上肌肉抽了抽,他可没有想到,楚家主仆加起来才四个,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张浩元出了屋子,问道:“这宅子,还有楚家的一切,其实都是楚景宏的,因为所有财产,都是楚夫人的嫁妆,你们家楚老爷,两袖清风,估计连他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他自己的吧!
老管家重重地点了下头,事实就是这么回事,楚家的一切,都是楚夫人带过来的,都是嫁妆,都是楚景宏的财产!
老管家引着张浩元进了书房,这书房里面也是乱成一团,地上黑了一大块,是一方砚台打到了地上,所以里面的墨汁撒了出来,还有笔墨纸砚也都乱七八糟的,不少书卷和画轴也都掉到地上了,看样子父子两个不止是吵架那么简单。
张浩元背着手在书房里慢慢走动,看着地上的东西,地上还有一个火盆,不过火盆已经熄灭了,但里面看上去烧的不是炭,而是纸,而这个火盆并不脏,似乎只用过一次!
张浩元蹲下身子,看了看这个火盆,是一只黄铜的盆,应该是洗脸盆,他抬头问道:“你家楚老爷,昨天晚上烧东西了吧?”
老管家摇了摇头,道:“小人不知,不过从时间上来算,应该是昨天晚上后半夜,因为他不让小人收拾,小人也进来过,但当时这盆里还没有烧过东西。”
张浩元点了点头,心想:“这是楚奇孟临时烧了些纸,因为平常他不烧纸,所以只能找洗脸盆,免得燃烧的纸,引燃书房里别的东西,这极有可能是毁灭证据啊!”
张浩元现在越想,越觉得楚奇孟可疑,但父亲对儿子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去加害,这就奇怪了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疑点呢!
站起身来,张浩元道:“去你家楚老爷的房间看看,不过,你去前面忙吧,估计现在事情也多,让你老妻来陪着本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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