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写满答案的数学试卷重新回到自己坐在考场的躯壳时,正好碰上考试时间到,监考老师收卷子。
敖欢欢心满意足地走出考场,之前在门口没收了她手上的状元符的那监考老师顺手将黄符还给她:
“以后不许带这种东西进考场了。”
敖欢欢的好心情在看到黄符的刹那、立即就被渔女林小鲤的抓鬼记忆给全部抹杀——她手抖了一下,恰巧教室外有个垃圾箱,她眼都不眨地就将黄符撕了往里面扔。
猛然回首间,苏小鲤正站在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悄然无声地看着这一幕。
敖欢欢忽然觉得脑壳有些疼——她的性子向来直率,要是现在冲上去,告诉对方【其实我曾经被你跟你师父用阵法封印过所以我很怕符箓】,这样的理由听上去会不会显得略科幻。
只可惜敖欢欢连解释这种科幻理由的机会都没有,苏小鲤眼眶湿润,转身就往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来严肃指责公主的作弊行为,嗯!
☆、今生今世(4)
因为敖欢欢中考的数学、英语卷子是地府-油烹地狱全体服刑人员通力合作答的题,这两科还真就差那么一两分就满分了——敖欢欢这中考成绩多么辉煌啊,除了语文。
成绩下来的时候,她那语文成绩刚好凑到及格线上,估计是她作文书写不够现代感,因此老师给了低分。
总之,过程怎样都是不重要的,她那破分数加起来与苏小鲤的分数基本接近、可以进同一所高中就行了。
即使最后,她们两个没在同一所学校,龙公主自然多得是办法将自己往苏小鲤身边送进去。
本以为苏小鲤会好好地跟自己庆祝终于打倒中考这座万恶的大山,岂料打中考第二天开始那人就不再搭理自己了——敖欢欢敢说,以自己水族公主的尊贵身份,从出生那一日起就每天都在刷新着存在感,高贵耀目得令人难以逼视!
但是,这一世的苏小鲤还真的敢不理她了!
不理她了!
理她了!
她了!
了!
!
敖欢欢为此深感苦恼,上一段空掉的地方都是尊贵的公主为了思考人生奥义而留下的痕迹。
中考结束后,初三毕业生自然是提前放假,敖欢欢一直憋到七月底,终于在一个酷热无比的中午,顶着烈日,沐浴艳阳,犹如一只脱毛涅盘的火鸡那般在高温烘烤下一路狂奔到苏小鲤家大楼楼下。
那一年手机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路边到处都是公用的电话亭,但由于龙公主是钱财如粪土,身上没有钱更没有硬币,她干脆往腰部的位置剥了块鳞片卡到那公用电话插卡的入口位置,她这才拿起电话,拨通苏小鲤家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但苏小鲤一听到是她的声音,二话不说就想挂电话——
敖欢欢抓着电话,嗓子眼里热得快冒火了:
“你敢挂我电话!?你敢!?”
苏小鲤反问:“我就挂你电话,咋滴。”
“你敢挂——”
然后苏小鲤迅速地把话筒挂上,敖欢欢耳边传来一阵茫音。
生平首次尝到被人挂电话的滋味的龙公主气得差点连鱼鳃都翻出来晒太阳了,但是面对顽固的苏小鲤,她还是觉得要跟她讲道理,结果连续拨了几遍号码,那边还是不接电话。
直到敖欢欢被气得摔门而出,那公用电话竟神奇地回拨过来了——
苏小鲤腮帮子鼓囊囊地,抓着话筒恨恨地想:这人还真是一点恒心都没有,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一点都不可爱!
苏小鲤抓着话筒生着闷气,气了大概十来分钟,忽然听到有人在屋外狂按门铃。
她似有所感,顺手扔了话筒,扒在门边,大声问道:
“谁呀?”
“我!”
“不认识你,滚!”
门外传来一阵令人烦躁的跺脚声,那人愤怒地说道:
“你、你再不开门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热死给你看!”
乍听此言,苏小鲤还真噗嗤地喷笑出声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心太软太软了,不可以这么容易地原谅那个人的,便硬声硬气地喊道:
“我才不给你开门,哼!”
然而,这苏小鲤扒着大门等了又等,门外再也没有传来半点响声。尽管她也明白那么好端端地一个人绝不可能就地热死,但是她对那么个人就是硬不起心肠。苏小鲤立即打开大门与防盗的铁门,门外空无一人。
苏小鲤忽而有些失落,那种感觉就好比千辛万苦在食堂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伍、终于买到了魂牵梦萦的炸鸡扒,狠狠地往上咬了一口结果却发现这块鸡扒是馊的——真是绝望得万念俱灰。
冷不丁地有人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苏小鲤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有人在背后凭空地伸出臂膀轻轻地环住了自己的腰。
苏小鲤脸上一红,心跳得好快。这种感觉非常陌生,有些羞人,有些尴尬,却不反感,她没有任何抵抗地任由后面的人抱着。
身后的女孩子近乎于耍无赖地趴在她背脊上:
“你不许不理我!”
“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总之……就是不许你不理我!”
苏小鲤听了这话,忽然就有点不乐意了,不由得翻起旧账来:
“呵呵,你连自己住在哪里都不肯实话跟我说,还把我给你的东西丢到垃圾桶,凭什么要我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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