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空间,一个世界。彼方,穆沐就站在她身后,眼神复杂,神色忧郁。
发疯……
付逍的脑中只剩余这个念头。
然而镜中的穆沐已经举步上前,温柔地从后面搂住了镜中的付逍。
“我该拿你怎么办?”不苟言笑的俊脸,严肃正经,永远不解风情,眼底那抹无奈与宠溺,却像漩涡一样牢牢吸引着付逍的视线,再难抽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不会是《二人世界》的重演,是真的闹鬼,闹鬼~~~
第66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付逍醒来后发现被玻璃碎扎破的脚掌已经上了药。迷迷糊糊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停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似乎是穆沐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扑克脸。
反射性地扫视一眼房间,除了熟悉的摆设外,再无任何异样。但当目光落在梳妆镜时,却倏然和一双璃墨黑眸相对上。
后面!
付逍立刻转身,瞪着自己空荡荡的背后,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月黑风高夜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光天化日,乾坤朗朗,那东西是怎么回事?
“早。”付逍冲着空气扬起一抹春风化雨的笑。
镜中的穆沐凝视着镜中的付逍,表情淡然地回了句:“早。”
那仿佛是直接在付逍意识里形成的讯息,与惯常的“听到”有所不同,无振动无刺激无杂音,浑然天成,不知道若唱起歌来会不会比环绕立体声更优质。
付逍转头看看梳妆镜里的那张扑克脸,又低头看看涂了紫色药水的脚底,许多疑问犹如水中泡沫,一个个地在脑海冒出:“你帮我上的药?”
“嗯,你当时睡过去了,拖着不处理的话伤口会感染。”
真是客气万分的说法,真相其实是晕过去才对吧?
“你……碰得到我?”付逍双手交叉抱住双臂,一对秋水蓝眸紧张不安地眨巴再眨巴。长夜漫漫,孤女寡女,除了上药外可还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镜中映出的那具挺拔身躯正悄然无息地接近处于防备状态的女孩,低下头,薄唇轻轻舔咬女孩圆润的耳垂,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一丝清浅笑意。
“你说呢?”
付逍像是触电一样浑身一颤,快速往后方缩去,急切地想要拉开彼此间的距离,然而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是在狭窄的单人床上,重心不稳,支点落空,整个人顿时往地面摔去。
“小心……”穆沐眼疾手快,伸手去搂她的腰身,然而却是徒劳——付逍四脚朝天地跌在地上,身下是柔软的枕头,很好地护住了头部和脊椎。
为什么是将枕头扔到地上而不是直接拉她一把?付逍疑惑地看向梳妆镜,若有所思。
“是镜子的原因吗?”大胆推理的结论就是,穆沐的鬼魂能够接触镜像,而与镜像对应的实体会有所感知,不过一旦脱离镜子的映照范围,就会人鬼殊途,阴阳两隔。
穆沐没有回应她的猜测,但从她的表情却能看出,答案八九不离十。
镜中的穆沐优雅地坐在床上,垂眼看着床下的付逍,淡淡地开口:“过来。”
鬼才会乖乖听话。
付逍笨拙地爬起来,却是单脚一跳一跳地跳出卧室。
真的天亮了吗?没有做梦?没有神经错乱?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的笔记不知道可还留着?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圣经佛经道德经,到底哪本暗藏驱鬼咒语?
走进浴室,扑到洗手盆上扭开水龙头,就着冷水一遍遍地洗脸。
“我所认识的付逍决不会一味逃避。”低沉熟悉的声音直接在脑内形成,仿佛从天而降,猝不及防。
付逍抬起头,湿漉漉的脸上闪过讶异之色,但随即便注意到了嵌在洗手盆上方的镜子,心底顿时生出一抹自投罗网的悲哀。
原来不是只有那块梳妆镜才可以,只要是镜子,那只鬼都能从中遁形。
是,付逍最爱逆水行舟,在刀光剑影间享受生死一线的快意,永不妥协忍让、从不逃避退缩。
但那只是针对正常状况,撞鬼例外。
“你到底想怎么样?”付逍抹了把脸,第一次与镜中的鬼魂深深对视。
“还记不记得那晚你说过的话?”穆沐答非所问。
“我说过很多话。”原谅她有一段时间夜夜笙歌,醉话连篇,说过什么自己都无法记起。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穆沐眯起双目,稍加提示。
那个隐隐弥漫着阴谋气息的晚上,一切尚未发生,未来还存在着无限可能。那个时候,穆沐心怀期许——为她们触手可及的幸福。
付逍自唇角颤巍巍地绽放开甜软的笑容,她本以为,那晚的回忆最后只会剩她一人独自珍藏,所以记得特别深刻,至死不忘。
“你要活着回来。”
“所以,我只是兑现诺言。”
“我猜你的国文成绩一定不好。”付逍终于心平气静下来,每样事物都有两面性,虽然见鬼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说明她没有得神经病。
“换个角度来看,我的确还活着,以另一种形态。”穆沐嘴角微挑,很高兴付逍终于愿意和她好好交谈。
不啻为良好开端。
“也就是说,你也同意如果不换角度来看的话,你根本货不对板。”
“付逍,重新接受我并没有想象中困难。”
天,重新接受?她有没有听错?生活又不是拍戏,谁要和一缕游魂上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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