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被很仔细地擦拭过。
祁木忍耐着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慢慢地挪到床边,费力地将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塞进拖鞋里。
手杖就靠在床头,她犹豫了一下才抓到手里,很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依靠着手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因为还不太会使用,中途险些摔倒。
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可以判断出现在大约是午时,记忆还残留着乌云密布、风雨交加的画面,所以那些流泻在地面上的暖色光线,就像突如其来的奇迹。
祁木扶着手杖艰难地走出房间,客厅空无一人,但却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得让她有点认不出来。
成堆的脏衣服不见了,乱扔的报纸杂志被归类叠好,靠着茶几摆放。地板光可鉴人,窗户一尘不染,仿佛田螺姑娘曾经出来过,所有东西都井然有序。
心头的疑问逐渐加深,祁木走进厨房,看见流理台上放着一个小砂锅,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竟是还带着温热的瘦肉粥。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抓起勺子狼吞虎咽地吃着,故意不去深究这些美味的食物从何而来。
饱餐餍足后,祁木也不收拾,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玩手机游戏,直到眼睛微微涩痒时才决定到楼下晒晒太阳,看看风景。
然而,手握住门把向下用力——门把竟然纹丝不动。
祁木皱起双眉,隐隐预感到大事不妙。
大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就算手里有钥匙也没有办法在里面打开。
意识到这一情况,祁木立刻火冒三丈,愤恨地用手杖砸向门把,反弹回来的力道将她的手和胳膊都震得发麻。
手机里有那个人的电话号码,祁木翻出通讯录找到那个人的记录,打了过去。
“喂?”只一个单音节,足以让祁木分辨出接电话的并非自己想找的人。
“林炎呢?”祁木冷冷地问。
“林医生现在在为病人做手术,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对方很客气地道,“等手术结束后我叫她回电给你好不好?”
祁木没有说好也没有说好,直接中断了通话。
算你狠,死女人。
祁木一拐一拐地走回房间,躺进软绵绵的床上。
闭上眼,前所未有的空虚感蜂拥而来,将她包围得水泄不通。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房子大得离谱,静得可怕。
在心情极度低落的状况下昏昏睡去,杂乱无章的梦境接连不断地出现,仿若坏掉的电视机轮番转换着不同画面,时而金玉满堂,时而星球大战。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见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就像钥匙在锁孔中转动。
祁木猛然清醒过来,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间门口。
脚步声渐渐清晰,一抹娇小的身影从容安静地走进她的视线,身上仿若带着一阵清风,驱散了空气中的沉滞与阴霾。
林炎走到床边,发现祁木醒着,于是笑笑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木吃力地坐起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冷硬地道:“哪里都不舒服。”
“实在受不了的话,吃一片止痛药吧?”林炎的声音如同初曙的阳光,温暖清朗。
“我是受不了屋子里一股狐臊味,止痛药有什么用?消毒水还差不多,可以的话最好掺点鹤顶红,喝完了下楼左转到公车站坐四十四路车直达垃圾处理场。”
林炎愣了愣,笑出声来。
“你嘴巴真恶毒。”
祁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仔细盯着林炎的脸看了足足三秒钟,终于确定对方真的在笑,而且笑容和煦。
“你有病啊?被人骂了还笑?”难道被刺激过度,神经错乱?
林炎说:“比起你之前过分的行为,再难听的话也只是小意思吧。”
那时候在悲愤羞怒之下竟真的打了小孩一拳,看着平日气焰嚣张的不良少女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倒伏在自己脚边,清醒过来的林炎不由大惊失色。
仓库地面的积水黑如墨汁,污秽不堪,小孩的半张脸侵泡在那样的臭水里,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嘴唇还微微泛紫,就像已经死去一样。
就算对方有多任性捣蛋,乖张暴戾,都还只是个孩子……谷婉的孩子。她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她的小孩。
像是顿悟一般,心中的委屈和悲怨竟一下子烟消云散,紧接着不禁又为昏迷不醒的小孩担心忧虑,于是便迅速地剥了小孩的雨衣穿到自己身上,幸亏那料子是极厚极好的防水布料,而且是黑色长款,可以遮掩到膝盖以下,不用担心走(咳咳)光。
背着小孩离开仓库,然后叫了计程车,猜测小孩应该不会愿意到自己家里,于是就向司机报了小孩家的地址。
直到现在,林炎依然觉得昨日种种,如同一场噩梦,堪比厉鬼缠身,此生都不愿回想。
“哼,既然已经尝过苦头,怎么还学不乖?”祁木冷冷地扫她一眼,发现对方气定神闲,从容自若,嘴角那抹暖暖的微笑依然不减半分,竟是一副全然不把她放在眼内的样子。
难道被关在仓库里的那次教训,尚不足以叫她知道何为恐惧?
祁木正要发作,却见林炎突然将食指抵在唇边,低低地“嘘”了一声,然后加深了唇边的笑意。
“后面。”林炎抬臂指向祁木的身后。
狐疑地转过头,目光穿过敞开的窗户,便看见一道彩色的弧形出现在流动的暗云中间,随着流云舒卷,若隐若现。
“你在干什么?”对彩虹毫无兴趣的小孩才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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