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之点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祖父,那琴琬为什么能得圣上如此宠爱?连皇子和公主都没有她风光。”
如果只是因为要拉拢护国公府,那圣上要宠的也应该是护国公嫡亲的孙女白怡曼才对,这个琴琬算什么?
“这事你就别问了,只要记住,目前还不能与琴琬直接对上。”苏正清正色说道。
太子其实在十岁的时候就住进了太子府,府里跟去的,都是皇后身边的人,如今太子已经十三,这个年纪也不小了,身边安排个人也合情合理。苏梦之与太子岁数相当,从圣上指婚,再到两人成亲,中间断断续续,需要一年的时间,所以算下来刚刚好。
因为这件事,苏梦之成了学堂上继琴琬之后又一风云人物,且,她是太子娶的第一个女人,意义重大,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男人再花心,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总是有那么一份情怀,所以皇学里不乏有人转向苏梦之,想着方地讨好她。
琴琬对这些并不在意,章睿舜这辈子不会是太子,更不会是新帝,他娶谁都和她没有关系,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关注——她的六岁生辰到了。
按理说,一个孩子的生辰用不着大张旗鼓地操办,琴东山更是不愿意被一个孩子骑在头上,每年琴琬的生辰他都刻意低调,巴不得所有人都忘记这个日子。
可奈何上面有个宠爱琴琬的老皇帝,每年琴琬生辰的前三天,宫里的打赏就源源不断地到了相府,而作为琴琬未来的婆婆,皇后自然也要表示。龙都两大巨头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朝堂上众大臣的视线,不管平日里与琴东山的关系怎样,只要没有明着撕破脸的大臣,都会跟风往相府送礼,一时之间,即使琴东山再想低调,也会成为盛京的头条。
索性,琴东山也就不再低调了,他不希望琴琬出风头,更害怕琴琬失宠,既然这样,干脆每年琴琬的生辰都给她大办,一是做给老皇帝看,二是憋了口气,做给政敌看。
他有个好女儿,这是外人羡慕不来的。
琴琬迷迷糊糊中穿好了县主规格的宫装,虽然今儿不用进宫,可来的都是盛京的权贵,就是她再不注重规矩,也会被迫做她不愿意的事。
如今萧景行在相府安家落户了,虽然是琴琬的陪读小厮,可一逮住机会,他就会到琴琬的院子里帮琴琬端茶递水,荔枝忍了他很久,面上不显,私下却向琴琬打了好几次小报告。
琴琬只微微一笑,萧景行无非是想多表现,博好感,为自己安稳的日子争取一个保障而已。她不过举手之劳,却能换来萧景行的涌泉相报,何乐而不为?
虽然琴老夫人和琴东山默许了留下萧景行,可他老是朝后院跑实在不合规矩,琴东山越过琴琬,单独与萧景行谈过两次,可后者依旧我行我素,琴东山除了愤怒之外,还真的别无他法!
平常人家的庶子也就罢了,可萧景行偏偏是镇山王的庶子,还是唯一的庶子。虽然眼下他在镇山王府的处境并不好,可他与未来的镇山王是兄弟,只要他能平安长大,福泽都不会浅。
所以琴东山的心情是矛盾的。
这种矛盾的心情,导致了他对萧景行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琴琬迷迷糊糊地接过萧景行递来的漱口水,洗漱完毕后,才睁开惺忪的眼睛。
这段时间萧景行个头窜了不少,再加上跟着武师傅习武,骨架长开了,还长了肌肉,除了那张愈加面瘫的脸,整个人看上去俊朗不少。
“萧景行,我娘和你说的事,你觉得怎样?”
萧景行垂着的眸子微微一紧,抿着嘴,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琴琬叹气。
那日从御书房回来,她就向娘亲说起了萧景行的事,老皇帝的提议不错,如果萧景行能跟在舅舅身边,日后的造化不小。她也想通了,不管是萧家军还是白家军,只要萧景行能混成战神,她就有了保障。
只是,萧景行似乎不乐意。
琴琬也不强求,反正萧景行才不过八岁,还有时间。
“小姐,奴婢们祝您生辰快乐。”荔枝与桂圆带头,“娇苑”里的丫鬟婆子们纷纷跪在琴琬面前磕头。
“你们有心了。”琴琬笑道。
桂圆答道:“小姐今儿生辰,奴婢们凑份子,给小姐买了一个玉佩,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却也是奴婢们的一份心意。”说到这里,她与荔枝对视一眼,两人纷纷从怀里掏出各自准备好的礼物,“小姐身份金贵,身边不缺东西,奴婢与荔枝想了好久,才一人做了一双鞋,希望小姐不要嫌弃。”
“怎么会?”琴琬老成地说道,“你与荔枝的女红是相府最好的,我最喜欢你们做的鞋了,穿着舒服。”
一边的萧景行张了张嘴,藏在袖口下的小手紧紧拽着什么。
仿佛是故意的,琴琬挑眉,将目光转向了萧景行。
萧景行眼睛一闭,硬着头皮说道:“娇娇,我、我也有东西给你。”
“是什么?”琴琬眼睛一弯,眯成了月牙状。
萧景行别扭地伸出手,手掌却死死攥成拳头,琴琬根本就看不清被他握住的东西。
琴琬硬是将萧景行的手掌掰开,将东西拿了过去。
是个木雕。
确切地说,是个以她为原形,雕刻的木雕,不大,只有成人手掌大小,没有描颜色,淡淡的原木味道,很是舒服。
“这、这是我自己做的,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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