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在名册之上了。”
郑延昭疑惑地瞥他一眼,耐着性子又把那名册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名字,一丝不安渐渐的爬上心头,不由地有些烦躁,沉声道:“你先下去吧,仔细张罗着此事。”吴敬远暗自松口气,恭敬地退出去了。郑延昭抚抚额头,问身边的全德道:“最近京里头有什么喜事么?”
全德见问,想了想,忙恭敬答道:“回万岁爷,年前的确有桩喜事,齐王府与御史府里联了姻!”
“嗯?”郑延昭心头一跳,“联姻?”
“是啊。”全德想起皇帝对飞叶很有好感,于是补充道:“就在腊月二十六,齐王府的二公子娶了御史府的千金……”
“什么?!”郑延昭霍的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全德,咬牙切齿道:“你再给朕说一遍!”
“万……万岁爷……”全德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说!”愤怒的声音吼的全德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哼!”郑延昭大怒,哗啦一声将龙案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原来,朕一直都被你们玩弄罢了!林庭君,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朕无义!”
飞叶阴着脸回来,就看见屋子里多了个人。逻凤幽梅一袭黑色衣衫,暗红的头发挽在脑后,斜插了一根孔雀金簪,白皙的脸庞上是和路遗一样的棕色眼珠儿和高挺的鼻子。
“梅姨!”飞叶一声欢呼,脸上荡开大大的笑容迎了过去。
“呵呵,小叶回来了。”幽梅起身,抱住扑过来的人。
“这些日子不见,好想念梅姨呢!”飞叶在逻凤幽梅的怀里撒娇。逻凤幽梅一直陪着路遗住在九阳山上,是飞叶平日能够接触的唯一成年女子,某种程度上,她给了飞叶母亲般的关爱,自然显得亲近些。
“哼,十三偏心,你就从没说过想念人家!”路遗撅着小嘴儿抗议。
飞叶宠溺地笑笑,看了看周围,问道:“若昔呢?”
“少夫人去静禅苑了,二姑娘刚才与定远侯爷一起到了呢!”一边伺候的听月回答。
飞叶脸色一阴,拉着幽梅和路遗到暖阁里,吩咐了众人下去,接过怀空道长的信看了一遍,不禁有些吃惊。怀空对这里的事情居然全都知道,还叫她好好的待在王府里。路遗安静了一会儿,左瞧右瞧的,终于忍不住问:“十三,怎么一直没有看见十四?”
飞叶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下了决心般把前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路遗听见林和煜身亡,早已是泪流满面。她与林和煜的交情虽比不得飞叶,但毕竟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逻凤幽梅也是一脸惋惜,温言宽慰着两个孩子。飞叶勉强一笑,深吸口气,摸着路遗的脑袋道:“快别哭啦,奔波了这些日子,累了就去歇歇罢。然后转身看着逻凤幽梅问:“梅姨,你们此次下山到底所为何事?”
逻凤幽梅看看一脸紧张的路遗,笑道:“小叶还是这么聪明。唉,遗儿今年已经十六岁,按照我们家乡的习俗,是要在生辰之日举行成年礼的,此事事关重大,而且遗儿的身子已经大好,道长才应允她下山的,只是……”她瞟了路遗一眼,“这丫头非要嚷嚷着来见你,道长也劝她不过,便告知了你的去向。”
飞叶叹口气,抚着路遗的脑袋,责备道:“遗儿又胡闹,既然有要事,为何不先回家,反倒跑北边儿来了,耽搁了大事怎么得了?”
路遗眨巴着眼睛,抱着飞叶的手臂道:“人家不是想你了嘛,再说生辰是在九月,这里到翎疆最多四个月,哪里就会晚了?”
飞叶朝逻凤幽梅耸耸肩,翎疆在大兴国的西南,若想四个月到达,除非日夜兼程的赶路,但路遗的性子怎么能安安静静的赶路?知道她是真的想念自己,也不点破,反正到时候有梅姨呢,就不怕她不乖乖回家。柳若昔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飞叶,听人说是陪着路遗出去了,就想起来飞叶看着路遗时那温柔宠溺的眼神,觉着心里头酸酸的不舒服,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吧?那么那个遗儿定是了解她过去许多事情的,可是自己呢?与她相识顶多就是半年,根本是无法可比的不是么?叹口气,又想起了林庭艺那双盈满无奈哀伤的眸子,心里更是堵的难受,懒得说话,就一个人关在屋里一遍一遍的弹琴。飘渺的琴声诉说着淡淡的哀愁在这朱门红墙里回荡,叫听见的人也平白的添了几分愁绪。
新年才过,乾屏街上又回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仿佛冷风里也带了喜悦的味道,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自然也就没有谁发现蜷在角落里的那些瑟瑟发抖的人。飞叶瞧见了,眼里流露着悲伤怜悯的神色,这些难民,何日才能过上温饱的日子?朝堂上那些为了个人利益不择手段的文臣武将,真的能给他们带来安宁的生活么?
“十三!”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的路遗欢快的向她招手,“快过来看!”
飞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着如此玲珑纯洁的人儿,自己还愁什么呢?暂且,把那些事情放放罢。调整了脸上表情,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小妹妹低着头仔细挑选那些千奇百怪的小商品,小脸儿上满是兴奋雀跃的神色,飞叶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心甘情愿的接过路遗塞在自己怀里的东西,不忘开口嘱咐她小心。路遗蹦蹦跳跳的继续前进,这里实在是太热闹太好玩儿了,各种店铺散摊,说书杂耍,无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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